、剔透、满足,他仿佛彻底化作了一只被大海禁锢的鸥鸟。

潮湿病态的海浪牵引着它的脖颈, 汹涌澎湃地浸润它的羽翼。

自此,深蓝的海令鸥鸟背负起沉湿的枷锁, 再无法振翅高飞。

江让醒来时已是次日的清晨, 颊侧是一片属于另一人的长发,它们柔软卷曲、窝在一起时,像是已成型的、雏鸟的窠臼。

这本该是令人感到温馨、爱意融融的一幕。

可青年的面色却并不好看。

江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下这般糜乱无常的场景,他似乎生来就不会对这些欲.望之事感到羞愧、避讳。

即便这是他有记忆以来, 第一次拥有肌肤之亲。

对于江让而言, 他更在乎的其实是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是昨日。

即便青年失去了一切的记忆,但他仍然能通过这件事察觉到对方高高在上的、甚至称得上刻意和怜悯的态度。

――仿佛他只是对方囚在掌中的一只幼弱的雀儿。

身畔的男人已然悠悠转醒。

男人自然而然地依着青年半坐起身, 面色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心虚或是异动, 他拢了拢肩侧卷曲漂亮的长发, 从前苍白的面颊上如今焕发出几分满足湿红,见青年眉目微拧,不由得咧唇关心道:“阿阏,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让抿唇,薄白的眼皮微微颤动,倏尔撑开,他认真看着眼前人,嗓音沙哑而缓慢。

他问:“昨日,我为何会变成那般模样。”

见江让这般冷然质疑地盯着自己,楼胥回眸中情.热慢慢消减了几分,他眸光微闪,好半晌柔声无奈道:“阿阏,你果真是将从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忘了吗?”男人裂开红唇,朦胧的日光?O?@落在锐白的齿尖,他的眼神一寸寸打量着青年,像是试探、又像是灌输理念一般。

“阿阏你向来心善,几年前于秘境中救了一人,却被对方恩将仇报,反下了蛇涎之毒。”

楼胥回叹息道:“那蛇涎之毒极为霸道,每月都会有一日令人失去理智,只懂得寻欢□□。昨日,便是那蛇涎之毒发作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