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罗洇春近乎不怎么回太初宗了,他上天入地,甚至入了人间皇城去一家一家地搜罗,搅得人间乱象丛生。

最终,他碰上一个与江让有两三分相像的少年,发了狂的青年险些抽出藤鞭将对方折磨至死。

罗小少爷眼眸猩红,甚至隐隐显出几分走火入魔的疯癫,他用鞭子死死箍住那人的脖颈,宛若异化的妖孽一般腥冷冲天道:“是谁令你扮做他的模样?是他吗?是不是他?”

“你叫他来见我啊!”

“两年了,他为什么不肯见我一面?!”

最终,是罗家那位主母亲自唤了一众修为高深的侍从将人活生生绑了回去。

但绑了回去也不管用,罗洇春终日换着法子逃,哪怕被忍无可忍的罗父打断了腿,也要拖着残缺的身体往外爬。

罗夫人终于受不了了,向来雍容华贵的高门主母忍不住哭出了声,她跪在泥泞中抱着自己的孩子,哽咽道:“洇春,你清醒点,我们不要他了,不要他了好不好?”

“只要不是他,爹娘随你如何,你喜欢谁都好.......”

罗洇春却像是失了魂一般,他惨白着一张脸,一身红衣衬得他宛若复生的厉鬼。

红衣青年黑洞洞的眼像是人掏空心脏而死后的死寂。

他慢慢弯唇,眼睛却漫出无限的湖水。

罗小少爷脸色扭曲地哭着,唇肉颤抖:“娘、娘,我谁都不要,我就要他,我一定要他――”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帮我找到他好不好?没了他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只要找到他,我有办法让他喜欢我,我一定有办法让他爱上我!”

谁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此以后,罗洇春再没出过罗家大门,终日隐没,不见人影。

如今江让终于回来了,众人用脚也想得到,那罗小公子一定会继续纠缠上来。

偏偏他有权有势,无人敢同他相争。

果不其然,几乎方才下了课,江让随着众师兄弟出了门,还未曾寒暄上几句,便见到学堂外不远处矗立的一道火红伶仃的身影。

赤红的缠枝锦袍依旧如往昔般炽烈张扬,琳琅环翠的耳铛、颈链、臂钏令人目不暇接。

青年半披散着鸦黑的长发,华贵的头冠上张扬地缀下叮当作响的流苏,一张精致美丽的狐狸面看过来时更是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笑意,一时间竟衬得他有如仙子下凡般的艳美之态。

众师兄弟不由得顿住了脚步,一个个古怪对视一眼,后脊出不知为何窜上几分凉意。

来者不善、来者不善啊。

江让倒是显得镇定了许多,他到底出走两年有余,平时也不曾关注修真界的传闻,自然丝毫不知对方的情况。

两年时间也让青年成长了许多,骨子里多了几分隐约的稳重,此时见到罗洇春,难免想到自己从前与这位骄纵的罗小少爷针锋相对的幼稚场面,一时间便只余下尴尬了。

他以为罗洇春又会如往常一般,上来对他冷嘲热讽,讥讽他选错了人,自找苦吃。

亦或是说出一些往人心窝子里扎的话。

可他无疑想错了。

只见那人依旧如记忆中般的艳色,慢慢行至青年面前,黑靴立定,一双漆黑的眸裹着熹微的水意、睁得很大,衬着那张精致的狐狸面竟无端多了几分秀美可爱的意味。

江让思绪一顿,虽然已时隔两三年,往事随风去,但是用可爱形容罗洇春,似乎还是很奇怪......吧?

青年正蹙眉想着,却听到眼前的罗小少爷微微仰着头,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傲气与细微的不安。

“江让,你、你怎么才回来?”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语气,江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