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过于激动、剧烈、病态,尸首水色的唇长得很大,像是在努力发音、又像是要长大嘴唇,吃掉青年。

月光阴阴,它嘶哑着嗓音,阴诡痴笑道:“.......阿让、阿让,我爱你啊。”

笑着笑着,它又开始失声痛哭,呜呜咽咽,像是深夜坟墓中的鬼魂,雪白的齿尖驿一张一合道:“好疼啊、我好疼啊,阿让.......阿让,我好疼......”

“你怕我、你怎么能怕我呢?”

“你砍了我的手臂,埋在院子里的桃树下;剁下我的腿脚,丢进了黑海的狂澜中;刺透我的身体,绞碎了扔进了沙漠秃鹫的巢穴下......”

“还有我的头,你亲手捧着,把它带上了云泽峰。”

嘶哑的声音慢慢变得恬静,它忽地撑开漆黑的眼,黑洞洞地咧唇笑,情态中尽是痴意。

“阿让,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它说着说着,语气开始变得哀求、乞怜、尖锐道:“阿让,求求你,把我的头挖出来好不好?摆在床边、挂在房梁上都好,我想看看你,我好想看看你――”

江让浑身颤抖着,额头的汗混着泪,如雨水一般落下。

青年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潮湿的地面,圆滚滚的头颅被他抛下了,顺着泥泞的土地滚动了几圈。

江让几乎连话都说不全了,他哆嗦着唇,脸色煞白,语不成调。

“滚、滚,离我远点――”

祝妙机却只是幽幽地看着他,好半晌,它忽地咧唇,黑瞳是如橡木棺材般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