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灯光下蜜色的飞蛾一般, 轻轻扇动, 衬着男人担忧的神色,令人联想到某些话本书文中的贤惠娘子。

斗篷抖开, 瘦削的男人替心爱的青年披上, 纤白的指节灵活地打着结, 他一边动作一边垂眸细细嘱咐,唇畔的白雾随着雪色氤氲。

“外面太冷了,你多穿些。阿让,到值就回来,别总是等着旁人倒冻着自己了。”

江让的目光顺着他眉色中的贤良慢慢往下落,他牵住男人愈发削瘦的手腕,轻笑道:“我知道了,阿妙也快些回屋吧,我回来给你带酒酿圆子可好?”

祝妙机漂亮浅黑的眸子带着星点笑意,他忍不住轻声道:“你啊,真将我当做那些小娘子哄呢?”

江让嬉笑着勾了勾对方冻白的面颊,笑道:“不是吗?旁的小娘子替夫君洗衣缝补、洗手作羹,你不也日日如此么,祝小娘子――”

男人面上忍不住显出几分清清幽幽的羞意来,红色如春日灼灼盛开的桃花一般,势如破竹地一路由面中烧至耳根。

他颤眸道:“贫嘴,快些去吧。”

江让这才正色道:“好,我会早些回来,你一人在家也要注意,别熬夜缝衣了,前段时日,住街边的小生深夜在家缝制物什就不慎失了火,那火势不算大,却将他烧的毁了半张脸.......”

青年说着说着,叹气道:“他方才十八,正是好年纪,还未娶妻,家里人都险些哭瞎了眼。”

祝妙机眸色微动,淡色病态的唇线隐隐延出几分浅笑,好半晌,他垂眸道:“可惜了,上次他同我闲聊,还说喜欢阿让你这样的男子呢。”

江让一愣,似是意识到什么,赶忙道:“阿妙莫要误会,我可一心朝着你!”

祝妙机含笑道:“我知道,他喜欢你是他事,我当然不会生气。”

男人幽幽的黑眸点着猩红灯光,意外的显出几分妖气。

他轻轻启唇道:“阿让这般优秀,自然是到哪里都招人喜欢的,我哪里会生气,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我便什么都不惧了。”

江让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两人又笑说了两句,青年便动了身去村中巡逻了。

脚步声慢慢远去,祝妙机垂着的面颊上的笑意愈发扩大几分,猩红的火光如血般覆盖着他的侧脸,隐约间,男人美如润玉的脸颊被一层细细的柔光笼着,密密麻麻的蛇鳞将那张人.皮慢慢扭曲、异化开来,诡谲无比。

“嘶嘶......”

猩红细长的蛇信子从他变得诡红的唇中吐出,怪诞得宛若话本中雪夜吞人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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