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了。

雨水们被冷风卷起,斜扑在透明的玻璃上,随后顺着细密的痕迹慢慢下滑。

而屋内的青年慢慢抬起一张腻白与暖红交错的面颊,漂亮的唇弯有些细微的干裂,他十分冷静的启唇,轻声道:“纪明玉,或者,我应该叫你郑?常俊?

被深埋在坟地内的名字被人提及的一瞬间,男人整个人如同触电了一般地轻颤了起来。

纪明玉忽地生出一种画皮鬼被扒掉美丽外皮、露出森森枯骨的惊惧感。

他控制不住地垂下那张美丽的、全然是刀疤的脸庞,蓝色的眼球不停地乱转,后背的冷汗与内心尖锐的嘶吼令他脸色煞白,甚至控制不住地生理性干呕了一下。

他不住的想,压抑的想、恐惧的想,江让怎么会知道呢?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残忍地剜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冷风与潮水如利剑一般,扑朔着往里钻。

男人抖着唇,眸中无神,面色惨白。

男人脑海一片苍白,近乎窒息一般的想,他明明已经与从前的郑?惩耆?分割开来了啊,为此他不惜整容、与外婆割裂关系,重新回到纪家的笼子里。

是他太贪心愚昧了吗?

他明明知道结局的,却依旧想要靠着欺骗、利益、身体去哀哀乞求一个无情的男人的爱。

纪明玉眼珠蓝中泛着恐怖的猩红,他死死咬着牙齿,口腔中隐隐发出令人齿寒的咯咯声,耳畔的蓝宝石晃得如同邪.典中的诅咒道具。

江让却只是平静地旁观着,像是看着待宰杀的羔羊的刽子手。

青年微微压了压轻翘的唇,轻声低语的声音却带着几分的隐晦的刺激。

他说:“郑?常?我确实从未想过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我以为,你不会想再次见到我......没想过,你会恨我至此,甚至不惜整容也要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