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不用来找我,切记。”

手机那头的消息立刻显示输入中,江让等了半晌,却发现对方最终沉寂下去,并未发来消息。

青年放下手机,不再多看。

陆响做饭的速度很快,除却现做的几道饭菜,他先前便似乎准备了几道菜,现下只需要稍微热一热,便能够上桌上。

男人早已脱去了黑色的卫衣,上身只穿了一件简单至极的白色短袖T恤,T恤外是一件包裹腰身的灰色围裙。

陆响这段时间看上去消瘦不少,但这会儿露出的两个胳膊却还是十分精壮有力,尤其男人天生便微微凸起的青筋,仅是端起两叠菜,使了几分力气,那流畅的手臂便被遒劲显眼的青筋错漏地包裹起来,呼吸动作间性张力十足。

江让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自然地挪开了眼,喉头微动。

男人一直都在密切隐秘地注视着青年,两人本就是亲密的夫妻,在一起生活了这样久,陆响自然对江让的一切反应都十分洞悉。

他微微垂头,兴奋的眼瞳收缩几分,眼白与黑色的瞳孔还要多几分,显得极其怪异。

但江让是看不见的。

无知无觉地青年被招呼着拿起碗筷,开始用餐。

两人相对而坐,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对话。

期间,陆响只意味不详地问了一句话。

“江江,你喜欢纪明玉吗?”

江让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蹙眉,避开男人的眼神,兴致缺缺地含了一口脆嫩的生菜。

油光让他的嘴唇变得水光十足,漂亮得令人恨不得细细含吻.舔啄。

好半晌,青年才垂眼淡淡道:“喜欢。”

他明明说着喜欢,可眼眸却不敢看陆响,甚至,那语调都平静得仿若死水。

可陆响无法注意到,或者,他注意到了,但此时此刻,妒意上头的男人不会回过味来。

吃完饭后的碗筷是陆响和江让一起收拾的。

江让作为不会烧饭的一方,偶尔会帮着男人一起刷碗。或许心中清楚,今日之后两人就该桥归桥路归路了,青年最终还是跟着男人一同进了厨房。

小屋的厨房并不宽敞,两人一起刷碗,就势必会触碰到彼此。

不知道是不是江让的错觉,自从吃完饭后,他便觉得空气中先前闻到的那股香气又开始变得强烈的起来。

像是凭空燃起的桔梗,只是那香气却不再令人觉得呛人了。

甚至,青年在那香气愈发张扬的包裹下,眼前开始慢慢变得昏花模糊了起来。

心口更是陡然燃烧起了某种难言的火焰。

炽烈的、朦胧的、灼烫难忍的,一切一切的感官令青年口干舌燥,浑身发软。

江让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荒漠,刺目的日光毫无拘束地照在他的身上,令他燥热难忍。

他模糊地探寻水源,却始终不得其法,好半晌忍不住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

朦胧的、宛如梦境世界中,江让模糊地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

背部贴在冰冷的瓷砖上,身前却是热烈的吻。

青年被刺激得泪眼汪汪,脊骨都禁不住缩起几分。

接下来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江让时而觉得自己像是云端垂垂欲落的雨滴、时而觉得自己像是任人揉搓的圆子、时而又觉得自己是被包裹在满是爱的蜜液中的孩子。

他感受到无数灼热的、阴郁的、憎恶的、痛恨的、迷恋的情绪,伴随着它们的还有惩罚性的疼痛,并不剧烈,却令人羞耻异常。

就连意识不清的青年,都忍不住呜呜地痛哭求饶起来。

江让在这样滟滟如酒池的幻境中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