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让,他的爱人,正坐在楼梯口,看见光明的一瞬间,他瑟缩着身体,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白色的线衣早已灰暗不已。

陆响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一声接着一声,宛如猫儿叫的可怜音调。

“阿响......阿响......”

“救救我、无论是谁,求你带我走――”

陆响呆滞地站在原地,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脱离了躯壳,他看着那具身体机械性地蹲下,慢慢如同扑散的蒲公英一般,张开风织就的怀抱,将青年紧紧揽入怀中。

“我在这、我在这里。”

陆响喉头近乎咳血,嗓音间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可他吐不出来。

他早已抛却了一切肉.体上、心灵上的感知,变成了一只只知道守着爱人的雄兽。

隐隐绰绰的月光从工厂的天顶落下,它柔柔地散在这对可怜的有情人身边,像是正编织着一场迷幻的梦境。

不远处,刺眼的灯光钻破旷野,警笛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