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句话看似是问句,实则根本没有青年选择的余地。

即便江让现下拒绝,但只要对方起了念头,早晚有一天都会潜移默化地将它实现。

江让刚刚被吓得浑身发汗,这会儿也不想跟男人犟,于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说到底,只是画一幅画,也不算什么.......

江让到底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等他迷迷糊糊被锁困在男人怀中,半躺在洁白的床榻上,青年才意识到事情失控了。

现在正是下午时分,昨日刚下过一场春雨,土地与空气还是湿漉漉的,顺着玻璃窗蔓入的阳光仿佛也染上了几分潮气,它们黏糊糊得融化在床榻上的爱侣之间,无端显出一股暧昧的气氛。

像是清晨的事后。

微腥、眩晕、甜蜜。

如此熟悉的场景、暧昧的拥抱,那一瞬间,江让几乎无法遏制脑海中与另一个男人在这同一张床上做过的的事。

纪明玉也曾于满足后这样抱过他。

长耳坠的典雅男人在榻上的操控欲很强,他对江让像是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仿佛整个人都想要钻进青年的身体,最好融为一体。

江让一开始并不喜欢太过烈性的欲,但纪明玉实在拥有一张漂亮风情的脸,安抚工作也做得好,久而久之,江让也就习惯沉溺于激烈的感官体验中了。

青年努力想要压抑脑海中的某些画面,但越是压制,耳根就愈红,一张脸更是羞得如黏腻融化的蜜糖。

身后是他被蒙在鼓里的、对他出轨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男友,而身前,却是与他偷情的奸夫。

奸夫甚至正怡然温和地为他和他的男友临摹画像。

纪明玉每一次抬起的、与他撞上的眼眸,都像是隐着欲花的火星子,男人银色的耳坠子近乎要抖出碎金来。

显然,他也想到了两人曾经出格的吻、背德的欲。

江让再也无法忍受,他近乎羞耻地想要挣扎出这片罪孽的海。

可他身后的男友却轻轻将头颅搁置在他的颈侧,细细落下一个怜爱的吻,那宽厚的手掌握在他的腰身上,轻轻安抚。

陆响轻声道:“江江,怎么了?”

怎么了?

能怎么?只是摆出亲密的姿势来而已,如果不心虚,根本不至于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但他能和陆响说吗?

不、他不仅不能说,甚至还要忍耐脑海中愈发荒唐的记忆。

无数的虚实交错间,青年的心脏跳的极快,连舌尖都忍不住吐出几分。

他的脸是朝着纪明玉的,所以,当江让露出这般情态时,纪明玉漂亮的蓝眸一瞬间便仿若溺死了深厚的黑色淤泥。

太糟糕了.......

江让只觉得每一秒的时间都像是蚊虫在叮咬他的理智一般,细微的刺痛与痒意近乎磨得他发了疯。

“陆响.......”

青年忍不住开口,嗓音带着几分细微的哑意:“我、我有些渴了,你能去帮我带一杯奶茶来吗?”

“还有、蛋糕。”

陆响不疑有他,起身松开桎梏道:“江江还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吗?不然我们一起去吧,或者我找人帮我买过来。”

江让却抬眸,下垂的眸子轻轻睁大,语调像是有些微末的不满道:“我不想动,想吃你亲手帮我买的东西......你不愿意吗?”

有点过分可爱了.......是在对自己撒娇吗?

陆响一瞬间都有些迷糊了。

江让向来都是温和有礼的,乍然这般情态,仿佛两人回到了当初的热恋期,男人心软的要命,根本没什么抵抗力。

他赶忙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