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撞钟声。

眼前的水波纹愈发扩散,在某一瞬间,一缕细光宛若破开梦魇的薄刃,将光明彻底引入灰暗的世界。

江让猛地睁开眼睛,唇喉间不住大喘气。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细白泛红的眼角近乎要被这样的大力瞪得撕裂开来一般。

“江让?你怎么了?”

好听温和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江让如僵硬的木头一般慢慢拧过头。

他撞入了一片深蓝的海。

江让脸色泛白,他突然像是承受不住了一般的,看着那张典雅美丽的脸庞,生理性地干呕了起来。

可青年是吐不出来的,前一天晚上他没吃什么东西,至多是胃酸在他的喉头翻滚。

恍惚失焦的眼睛飘忽不定,感受着纪明玉轻轻安抚自己的力道,江让半抵着赤.裸的心口,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好半晌,他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纪明玉,你以前上过S市的荣明初中吗?”

纪明玉上半身只披着一件浅灰的浴衣,肌理好看的躯体上显出微末的、昨夜青年留下的印记。

男人微微垂着眼,他依旧耐心地抚着青年颤动、脆弱的脊骨,那脊骨可真柔美,仿佛一按,漂亮的腰身就该彻底软垂下去了。

纪明玉并没有用力,只是依旧控制着精准的力道,轻柔拍抚青年道:“没有,我是华京人,从前一直都在那边上学的。”

江让深呼吸一口气,他忽地回眸,紧盯着男人风韵不减、典雅美丽的脸庞,一寸寸扫视后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或是和你一样,有蓝色的眼睛的亲戚?”

纪明玉含笑,嘴唇边的弧度纹丝不变:“没有。”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有我一个不够,还想找一对兄弟伺候你么?”

“江让,你能受得了吗?”男人轻笑着,眉头轻轻挑起,视线上下扫视青年腻白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