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有些含糊的男音如此响起。

江让推门而入,入目的便是男人涂抹着画作的微弓的瘦美背影,纪明玉穿着一件系着领结的衬衫,手上握着一笔沾满油彩的画笔,微薄的嘴唇中还半咬着一只。

而男人头顶,吊着数盏大小不一、十分精美的、布满钻石的吊灯。

明亮的日光映衬着屋外细雪,将宽敞的画室内照映得愈发纯白,画板们随意摆放着,维纳斯断臂的雕像摆布在画板的中央,艺术性十足。

江让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样的熟悉又陌生的布局几乎令他一瞬间穿越回多年前那栋夏日的别墅画室中。

更不必提,青年在心神失守的瞬间,猛的对上了那双锐气美丽的蓝眸。

江让浑身冷汗直冒,某一瞬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嘴唇颤抖,险些跌倒在地。

他几乎要以为,眼前的纪明玉就是他那位堪称恐怖的地雷男初恋。

“江让?江让?”

暗含担忧的典雅面颊在青年面上微晃,纪明玉蓝色的眸光微闪,男人伪善地担忧凑近,做出要搀扶青年的意思。

江让吓得通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像是陷入了一场经年的梦魇,恐惧地往后退了一步、两步.......直到被地上的画桶绊倒,狼狈地摔坐在地板上。

纪明玉居高临下地看着心慌意乱、神色恍惚的青年,极缓慢地勾了勾唇。

江让抬起迷蒙猩红的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