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个懂得投资的人。
他并不因为过分贫穷的家境而生出应激性的抠门习惯,当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当时周宜春的零花钱都供给了他。
当时的少年江让拿着那笔不算多的钱,又是买花、又是买零食,打听到对方似乎喜欢绘画,还特意买了些算得上好货的画具画笔送给对方。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朦胧却炽烈的,而江让又表现得又太过天真烂漫、纯粹真挚。
他几乎一日不落地接送对方回家、每日临别前会磕绊羞涩地表白,两人感情的真正萌芽或许是在某日的午后,不注意碰上的草莓泡泡糖味的嘴唇。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一位为自己深陷爱情蜜罐的唇红齿白的少年。
至此,江让算是连哄带骗将对方骗到手了。
少年江让远远没有如今的沉稳心机,当时的他太着急了,还没恋爱几天,就开始拐着弯找人要钱了。
好在那男生似乎当真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对方本身就是个腼腆缺爱的人,自然是江让说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乖顺听话的不行。
那段时间,江让的日子过得快活似神仙。
毕竟,对于学生来说,几千的几千的进账,算得上巨款了。
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江让从头到尾都看不上对方软弱的性子、寡淡的长相。
于是,压抑之下,躁动的少年人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另外一位长相温雅的小男生的示好。
但好死不死,这一幕被那个男生撞了个正着。
当时的情形,江让如今偶尔回忆起来仍会觉得心惊。
那样腼腆、沉默的没用家伙,竟也会有那么大的脾气,对方几乎将那个长相温雅的小男生脸皮给挠破相了。
最后,他爬到窗台边,满脸沾满潮红的泪,狰狞着威胁江让自己要跳楼。
这件事闹得很大,江让的父母都被请来的学校谈话。
也就是那次,少年江让被揍得上蹿下跳、面红耳赤。
但这件事一直到最后,那男生的父母都没来学校,没两天,对方就转学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至此一遭,江让再‘谈恋爱’就谨慎多了。
他再不敢招惹那些过分难缠的家伙,毕竟只是想玩玩的话,实在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如此算来,青年的情感经历算得上相当丰富。
而正因为有过经验,江让在与陆响相处的时候,便和谐得近乎令人能生出一种“天生一对”的错觉。
青年是个十分讲究生活情趣与惊喜的人,两人在一起三天就要送一次纪念礼物、一个月也要送“第一个月”的纪念礼物。
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十足用心,很能令人生出一种被重视的愉悦感。
当然,一般来说,江让得到的回礼只会更加丰厚。
僖?}
近日,陆响的生日在即,因着太子爷人不在华京,也不想回去,便就打算在S市办一场。
青年是在男人生日的前一晚将对方约出来的。
S市的夜晚十分繁华,四处灯火辉映,中心城区明亮斑斓的灯光照得周边色如白昼。
已是将近十二月,气温簌簌降得极快,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人长身玉立,站在来往密集的商场入口边。
青年面色泛着浅浅的红,脖颈间围着一条深红的围巾,衬得皮肤愈发腻白无暇,他似乎是被夜间的冷风淋冻着了,微挺的鼻尖泛起细碎烛火般的色泽,车辆的灯光探照来的一瞬间,又恍然令人联想到如朝霞般的粉珍珠。
他很漂亮,却不是世俗意义的皮相美,而像是因为是他本人,所以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变得魔魅不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