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苗红是非观分明的成年人也会被残酷的遭遇将所有信念一并碾至粉碎。
在那样的环境里被摧残长大的孩子,没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反社会人格发挥到极致,已经是他身为人类的最大贡献,还想指望他以德报怨感恩回馈?别再做梦了。就是她自己,那些经历,那些层层垒叠的负面情绪都快要将她逼疯,哪怕是此时此刻,她都没法原谅他,也丝毫没有断过想将他绳之以法的念头。她尚且如此,又怎么去要求别人宽宏大量。
就坐在她对面沙发里的男人翘着二郎腿靠坐在舒适的沙发里,两手自然交叠着放在腹上闭目养神,可杨悠悠依然很不安,她已经受不了跟任何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即使心里清楚不是所有男人都是猥琐病态的恶人,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控制不了这已经快要侵入她神经的对男人特有的恐惧。
杨悠悠大气都不敢喘,她也不知道这个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能给她造成这样强烈的压迫感。
“你是杨悠悠,杨律师吧。”
安静的空气突然被男人的话声打破,她被吓得一哆嗦,大脑迟钝了数秒才处理完对方的话。
“敝姓古,古世勋。”
古?古先生?杨悠悠看向对面,在对方依旧平淡无波的视线下后知后觉的涩声道了声‘你好’。随即,满腔的疑问冲上她的头顶,她听展赢提过‘古先生’,但她一直以为那个人该是个四五十岁运筹帷幄的中年人,可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只不过比展赢大几岁,而且,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展赢提的?还是……
“你是,古先生?”也许展赢说的那个‘古先生’是眼前这位的父亲也说不定。
古世勋点点头,“展赢没跟我提过太多你的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幸会。”
没提太多张口就能叫出她的名字,甚至连她的职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杨悠悠被心底的疑问吊起了心思,甚至有些忽略了身体的异样。可很快的,不受抑制的一股热气再次上涌,烘得她不得不凝神抵制,紧皱起眉头下是因腿心瘙痒而乱跳的心脏,她深觉难堪又尴尬,只能狠掐手心不让自己失态。
古先生,古先生……杨悠悠努力回想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听展赢提过,回忆里的答案伴随着一波肉欲的洗礼,她死死咬住牙,差点儿没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