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被怒气冲顶的涨红爬上杨悠悠的双颊,大脑迅速充血让她串联了好些反驳的话语,却又因为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也根本不愿理解而全都梗在了喉咙里。跟他是说不通的,而他又极其擅长扰乱别人的步调,一个不小心就又会落进他那个逻辑混乱的陷阱。

“就那么舍不得屁眼?”展赢可不管自己的每字每句具有多大的杀伤力,看见女人因为他的话连耳朵都红透了,连深究那是因气还是因羞的想法都没有,他要的,是她对他的每一个反应,那是她还在回应他的证明。

杨悠悠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用拴着她的那条锁链缠上他的脖子跟他同归于尽,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郁闷至极的压下满腔恼火,她做律师这些年其实已经见惯了各类人的无耻程度,可他的级别显然太高,就像躲藏在网络背后那些肆无忌惮的言论一样,可好歹那些东西还懂得掩藏面目,而他,是生怕她不知道他的龌龊与病态。

“你对我做的这些事,你的父母亲知道吗?”杨悠悠生硬的想要转移话题,哪怕她知道自己耗不起,可还是寄希望于会被解救,“你说,万、女士是在你的要求下才选择诉至法律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目前的作为,即便合理合法的讨回身份与公道,也照样会被家族全力抹除,你在做这件事之前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在察觉到我是谁的时候立刻跟警方汇报?”展赢从她的肩窝里抬起头,直直看向她双眼的媚眸里映着她的脸,“你是不确定吗?还是担心我背后的利益集团会不问缘由的先将你消音?也或是……你在担心同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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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重新认知

八十七、重新认知

杨悠悠再次屏起呼吸,面对他的问题她竟然一时找不到最合理的解释,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匆匆撇开的视线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可很快她又再次被自身骨子里的傲气抚直了脊梁,“你不要异想天开了,说我担心同情你?那我又该问谁要同情?你的遭遇跟你现在的作为是完全不相关的两件事。”

她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冷声道,“你的家族是了不起,可前提下是他们愿意为了你去运作,你连身份都还没得到公开认可就惹出迷奸绑架这样的恶性案件,他们会做出的取舍不用脑都能想到,你还再这儿威逼我讲条件……”

展赢看着她,上扬的唇线丝毫没有因她话题中的严肃性而减弱半分,“悠悠,你很聪明,可还是太天真了。你想到了他们会为了名声掩盖事实,却没想过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仅仅是凭着那一点血缘吗?不拿出真东西,就会像现在的你一样,我说了‘想要’,那你的‘不给’是仗着什么才这么掷地有声的说出口的?”

心脏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缩颤然后勃痛,杨悠悠周身的寒毛都在这一刻齐齐竖起,她的脸色由红转青,又迅速褪白。

“别怕……”展赢凑上前,带着笑意的薄唇轻轻贴上她的额际,“我会好好爱你。”

杨悠悠的脑子里空白一片,不是因为无法思考,而是她突然知道了现实的残酷。她调查了那么多东西自然知道能被她轻易获取的资料都算不上什么重要,可即便如此,她仍因所处世界的不同而把展赢低估了。

她二十岁的时候,考虑的是课堂出勤率、考试成绩、奖学金的评比、助学贷款的申请……他的二十岁则是在犯罪,在争利,在迫使着所有事情朝着他需要的方向发展。所处世界的不同限制了她的想象,她自以为是的‘可怜小孩’,其实早就已经不需要那个标签了。

他用一句话点醒了她,‘她是仗着什么在跟他谈条件’?拒绝相信他满口的‘喜欢’,可她的所作所为不也是因为那两个字而有得底气吗?

这是最可怕的事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