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悠悠真的快要疼哭了,怪只怪她习惯了要强,让本身也不懂处理伤口方法的自己遭了这么一股罪。
少年看着她不曾递过来仿佛浸满了星光的眼睛,像要先一步隐藏什么似的急急垂下眼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就学习……”
“唔……”咬牙忍过了最痛的那一个阶段,杨悠悠终于有余力继续跟少年对话了,她吸吸鼻子,囔囔着略带哭音的声音道,“我看见你书架上了课本了,你现在在学校念书?”
她其实挺喜欢这样平淡自在的交流方式,方便她了解,也方便她沉淀心绪。
“没有,是之前给古世勋授课的家教,他们现在负责教我。”少年抬起眼睛定定看向对面的女人,在她看过来时立刻再次回避开视线,微颤的鼻息被尽力隐藏。
杨悠悠没觉出什么异样的点点头,按照原先的计划先大致弄干净伤口,再止血就可以包扎了。
没胆再拿碘酒折腾伤口了,她动手换了两颗干净的棉球重新压住还在流血的伤处,然后取出一条纱布缠绑到脚上,随口又问道,“你现在拿到合法的身份了吗?之前一直是黑户来着。”
“拿到了。”
“古世勋帮你的?”
“恩。”
“名字……叫展赢了?”
少年在听她说出这个名字时,不知怎么的心脏忽然一颤,好像所有的血液都猛然涌向头顶,又热乎乎的从头顶上淋了下来。
“……那是你,第一次叫我时候的名字。”
杨悠悠不太自在的专注于包扎事宜,她真的没有想到求证的过程会简单直接到让她都没做好接受的准备。古世勋的存在显然比她的存在更至关重要,重要到她都觉得那个该被展赢执着的人不该是她了。
再换个思路来想,也许没有她横插一脚,那个出现救助他的会不会是古世勋?至少,在她心里觉得这个过程才是最合理的解释。可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存在她脑中的记忆实在太多了,又经过了大量自主或非自主的删减,这就造成她很多事情模糊到根本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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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擦脚
“在你的记忆里,除了我穿越那几次的救助,我还帮过你什么吗?”杨悠悠终于抬头捕捉住少年的视线,“我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通过联想知道那应该是你,可……我不觉得自己所做的有什么特别,你也根本没必要把这些太当回事儿。”
少年展赢看着她坦然的双眸,心悸到声音都带了轻颤,“是因为,你其实根本不在乎帮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对不对?”
杨悠悠因为他这句话心脏突然沉坠了一下。除了这一切事端的始作俑者吴晓蕾及他这个受害者当事人,还有谁能比她更加清楚了解这一切的真相?他的遭遇,他的身世,他的心理,他在疯狂扭曲中依旧存在的那一点点的正常,她就算无数次的想去忽视,也找不到稳固的理由。他所期待的,所想要的,其实不过是作为人在情感上的最基本的诉求。
一点儿特别,一点儿另眼相待,一点儿只属于他,能重视他也为他所重视的东西。
一旦这些全都不存在,他的心态也就不知会分崩离析到什么程度了。
“你、年纪还太小,有很多事情……怎么说呢,就是你会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看的太重,等你长大,长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没有谁在谁的心里该是特别的,你要把自己当成这个世上最重要、最珍贵的存在,好好的善对自己,才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杨悠悠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她的眼前就突然出现了自己消失那一刻展赢逐渐散碎的脸,这让她顷刻间不敢再去看眼前的少年。
他说,消失不见的是她,可真正连存在的痕迹都不曾留下的,一直是都是无法顺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