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乐殷南矢口否认。

但严笑却眼尖地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她挑眉,看向乐殷南的口袋:“那是什么?”

严笑视线灼燃,乐殷南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她只能拿出来实话实说:“三道轮回的下落,听说的确从皇宫流了出来,跟着文物贩子流落许久,也到过一阵江北,但江北无人出手,所以又跟着贩子北上了。我原本打算打听清楚再同你说的。”

严笑打开了一看,发现字条上写了个宝芳斋的名字。

“这是现在的下落?”

“不,是宝芳斋的老板知道去了北方哪个具体位置。”

严笑点点头,把地址留下:“下次碰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事无巨细,一应禀报。”

乐殷南尴尬应下。

她还是头一回见严笑如此公事公办的口吻,一时不会儿不知道该做如何回应。

“我在想你身体好些了没?”须臾,乐殷南选择岔开话题。

严笑不解地看向她。

乐殷南欲言又止:“我是指,堕胎药之后……”

她不提还好,一提严笑又想起那晚毫无形象的崩溃。

还有那转瞬即逝的心软。

太丢脸了。

严笑面无表情地想。

恨不得把乐殷南掐死这样就没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无人知道就等于没有发生。

“我很好,不牢乐小将军担心。”严笑本能用讥笑掩饰尴尬,“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乐殷南:?

严笑却没再说话,噙着笑,攥着手心,伸向乐殷南的脖颈。

乐殷南觉得自己被蜂刺了一下。

回过神来,严笑手里已经多了个针扎的小瓶子,乐殷南甚至可以感到体内血液与信息素被不断抽离。

“这是什么?”她脑袋不偏不倚,同严笑相处这么久,她早就习惯严笑时不时对她来点“小实验”。

乐殷南任由严笑取够血,才问出声。

严笑手里是个椭圆形玻璃瓶,瓶口套着软胶头,像是针管,里面隔了两层,一层是鲜血,另一层是透明的,看上去很空,但乐殷南知道那是存储信息素的地方。

“抽样观察。”严笑给了个模糊的说辞,“看你体内毒素残留多少。”

严笑没有说谎。

乐殷南以为是初见时严笑给她下的长达三年的毒药。

但这其实是对“S级Alpha信息素□□”实验的检测。

严笑眯着眼,向乐殷南玩笑似地答了谢,攥紧手里的取样飞速离开。

如果问题不在秦淮泊与乐家的交易,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乐殷南。

那晚乐殷南找她来寻求建议,严笑对乐殷南说乐行检不会对她下手。

毕竟虎毒还不食子。

更何况乐殷南负责与严笑对接。

但假设乐家与“蛇头”的接触是真的,那么乐家放弃严笑的唯一可能只有乐殷南。

乐殷南会成为围剿Omega的舆论祭品。

乐行检深知这一点。

鉴于她与乐殷南对外的亲密关系,乐行检定会认为秦淮泊会出于私情与乐家断交,乃至制裁乐家。

倘若之前严笑判断乐殷南生还几率尚有小半,那么如今严笑几乎可以认定乐殷南已被抛弃。

乐行检或许有偏安一隅的野心,但也有毋庸置疑的忠诚。

皇帝若不死,乐行检听从与否尚还会考量利益,但皇帝既死,那么最后一道圣旨乐行检看在旧朝的份上也会竭力推行。

老臣终究念着些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