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伊丽莎白合上医药箱,将药递到乐殷南手上,“醒来记得让她按时吃药。”

“对了,友情提醒,生病期间禁止任何标记行为,这样只会干扰恢复。”伊丽莎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咖啡香,微妙一顿,“我是指‘任何’可能发生标记的行为,明白吗?”

乐殷南垂下眼眸:“不会的。”

“那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松开手。”

“最好这样。”伊丽莎白微微颔首。

说完,她便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你为什么要给我送那封信?”乐殷南见伊丽莎白就要离开,忍不住开口询问。

伊丽莎白脚步一顿。

“我原想让你劝劝她,无论如何,那毕竟是条生命。”

但她没想到严笑态度如此坚决,动手速度竟然那么快。

“让你千里迢迢赶来一趟,实在抱歉。”伊丽莎白说完便离开了。

乐殷南和阿萱面面相觑。

纵使阿萱满脸写着怀疑,但在乐殷南的逼视下还是妥协了。

伊丽莎白说得不无道理。

匹配度高的Alpha哪怕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这里,就足以让Omega感到安心。

虽然她的腺体被切了,现在同Beta几无二致,但多多少少还是能感知到一点点Alpha的信息素,等级越高越明显。

无论如何,她都不宜在这久留。

“那就劳烦乐小将军了。”阿萱微微扶身行礼,“有任何需求请务必叫我,我就在隔间候着。”

乐殷南略略点头,目送阿萱离开。

严笑仍在沉睡。

伊丽莎白开了些药,她的面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但仍然虚弱,苍白到近乎透明。

乐殷南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纠结。

她又想起之前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喜欢你”。

说实话,这四个字她自己都觉得很意外。

按理说她不应该对严笑如此上心,她们只是合作关系,哪怕合作的内容从“三年寻物”扩展到“火器交接”乃至“度过发情期”,也仅仅只是合作关系。

乐殷南都说不准从什么时候严笑本人开始大篇幅地占据注意力。

乃至听到严笑说她怀孕时,乐殷南第一个反应竟然是生下来之后该怎么办?

避孕的说辞历历在目,可真的有了个孩子,乐殷南竟然荒唐地根本没考虑“堕胎”的可能。

她甚至有些害怕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

究竟是一开始的虚伪。

还是潜移默化的转变。

乐殷南找不到答案。

她也畏惧找到答案。

如果牵扯的人过多,关心的人过多,如果她更在意的是严笑而非乐行检

乐殷南不确定自己是否就敢这样毁掉过去十几年来的努力。

于是又回到严笑之前问她的问题。

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什么?

“我该拿你怎么办?”

乐殷南坐在严笑床头,望着她的睡眼,喃喃自语。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严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

她睁开眼,险些被亮白的光线刺得喘不过气,仿佛坠入烈日下的海面,头顶白得发光惊呼透明的波浪深渊。

房间里没有人,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咖啡苦香。

很安静。

严笑勉强起身,发现桌面上摆着水,还留了碗青菜瘦肉粥,粥是温的,碗底押着一封信,没有信封,遒劲有力的字迹暴露在视线里。

是乐殷南留下的。

上面仔细写着伊丽莎白的药嘱,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