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针对Omega的围剿,该交由谁来负责?”

乐振北看向乐行检的目光跃跃欲试。

乐行检则把视线投向乐殷南。

“父亲!”乐振北有点急躁。

乐行检说:“阿南,你从进来后还没说话。”

乐殷南缓缓吐出胸中浊气。

她从怀里取出这段时间内同徐柏杨一同收集到的书面证据,整整齐齐地摆在乐行检面前:“父亲,圣上已经老糊涂了,您也跟着糊涂吗?”

乐振北面沉下来了:“你怎么说话的?”

“振北。”乐行检喝止,又转向乐殷南,“你说。”

乐殷南垂眸:“我说的是事实。姐姐,难道你就没想过,若是这场针对Omega的围剿真的展开,国际舆论会如何看待我们?”

乐行检不动声色地翻着乐殷南提供的证据。

“叛军分南北两支,但其实跟随裴从越的人更多一些,究其原因,和裴从越是Beta,黎之杏是Omega的身份不无关系。裴从越出身没落世家,纵使盘踞一方,但仍然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旧情,所以朝廷一拉拢,他便毫不犹豫想要带着判军妥协投诚,用他的话来说便是‘合作共赢’。”

“黎之杏便不同了,她起于微末,手下死忠多半也是些Omega,相比而言人数并不多,刺杀小队便是归黎之杏直统。而且她的思想与做法过于极端,决不和解,只信任暴力,这反而将更多的中立派推得更远,所以黎之杏在叛军内部不比裴从越来得有威望。”

乐殷南反问乐振北:“敢问姐姐,你在马场与裴从越谈判时,裴从越对突发情况如何反应?”

乐振北皱眉:“自是惊诧。”

乐殷南点头:“不错,因为第二次刺杀是黎之杏一手策划的,就是为了防止裴从越与朝廷走得太近换句话说,就是防止我们乐家与南军谈判成功。她想把乐家和摇摆的Omega逼上绝路,尽早做出决定。”

“那也有可能是谋划好后作出的样子!”乐振北不赞同。

“黎之杏的利益诉求已经见笑了。”乐殷南一针见血,“结果显而易见,现在江北的Omega们正蠢蠢欲动,指不定有多少背地里加入了叛军。”

“其二,如果针对Omega的围剿真的执行,那么乐家,朝廷,在国际上受到的道义谴责只多不少,国际舆论会天然向叛军倾斜,这对黎之杏百利而无一害。到时候乐家想在两头谋利,恐怕寸步难行。”

乐行检插嘴否认:“圣上虽老,但不至于糊涂。”

乐殷南直接上前抽出底层的文书,扣在乐行检面前:“那这个呢?”

这是张偷拍圣旨的照片。

“所以,这才是圣上的计划。圣上年事已高,随时可能驾鹤西去,太子太过年轻,他要为即将继位的新帝拔掉狼牙棒上的刺而您,手握江北总兵大权,自然被视作眼中钉。”

乐殷南越说越心寒。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怀疑裴从越与黎之杏不和,就能查出这么大的问题。

多亏严笑的香,还有黎之杏暗地的支持,否则她拿到这道圣旨绝非易事。

“他想让乐家做刽子手,等到朝野内外舆论喧嚣尘上,趁机夺了您的兵权,为太子拔掉狼牙棒上的刺。而这一切裴从越都知道,对他而言,只用牺牲一些还未加入叛军的无关紧要的Omega,他就能成为新内阁的阁臣推行他的理念与新政他只想谋求改革,并非推翻皇室不可。”

乐殷南瞥了乐振北一眼:“姐姐说得对,他的确在演戏,但演的确是一出大戏!”

“裴从越因为初入内阁不得不对新帝言听计从,江北兵权收归中央,新政想必在明面上也是向好的,恶人全由我们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