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隐隐某个角落,严笑觉得,太像了。

她和她实在太像了。

所以她还是放弃了乐振北,心中天平迅速朝南方倾斜。

原来也会像家狗一样紧张、一样摇尾巴啊。

无论平日里表现得多么老成,终究还是青年人。

比那些老辣的陈年老A们有趣多了。

严笑兀自笑了一下,转身去了书房。

上面静静飘着张电报,只有几个数字,严笑一目十行记在眼底,放在蜡烛底下扔火盆烧了。

她转身,挤了根烟,放蜡烛上燃起,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嘴角笑容渐消。

严笑望着窗外出神,一根结束,她捏了捏烟头,浑然不觉滚烫。

转身,披上大氅,严笑唤了一声:“阿萱,备车,去成家衣铺。”

*

邀请函上的那天很快到来。

决赛又称“香槟赛”,这天江北商行所有商人都会歇业半天,“封关”响应。职员百姓但凡不赶忙的都会和亲朋好友一起举家而出,在边上的大看台旁激情赌马。

乐殷南一早就赶往檀香阁了。

“不错。”严笑看着乐殷南身上穿着自己挑的衣服,满意点头。

还是风衣,西裤,衬衫,风衣半敞,搭在肩上,只不过皮鞋换成了军靴,主色调是浅咖色,但军靴却程亮,形成了鲜明对比,随性中带着几分严肃,让人无法忽略她的身份。

“还差点一点。”

严笑上下打量着,转身取了顶黑色礼帽搭在她脑袋上,隔着帽子顺手狠狠揉了把乐殷南脑袋,这才欣然离开。

“完美。”

乐殷南今天扎了个低马尾,出门好不容易整理好的仪容仪表就这样被严笑轻易打乱,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着镜子重新整理被揉乱的头发,却又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表情放松点,别那么严肃。”严笑取了件米白色坎肩披在身上,“你不是军装就是黑衣黑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漕青帮的人,谁知道你会不会下一秒就要拔刀干架。这哪是谈事的样子。”

如影随形的阴郁感被冲淡了不少,有那么一瞬间,乐殷南真的差点以为镜子里是乐振北版本的自己。

原来她们长得如此像。

生平第一次,乐殷南升起一股“我们果然是姐妹”的奇妙亲近感。

“……谢谢。”乐殷南喑哑着嗓音说道。

“毕竟是门面担当。”

乐殷南见严笑没会过意,主动挑明:“我是指……谢谢你这段时间做的一切。”

严笑一愣,随意笑道:“毕竟我已经在你和你妹妹之间做了选择,还得仰仗你手里的兵帮我找东西呢。可别让我失望啊。”

严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愉快,“走吧,小奴隶。”

乐殷南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有反驳。

两人很快抵达赛场。

万国跑马场面前被售卖东西的小商小贩围得水泄不通,不少人携家带眷地奔赴大看台,赌马彩票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我们去那边。”

严笑提醒乐殷南收回目光,她指向反方向,让人力车夫往小看台走。

马场分内场外场,外场又分内外两圈。

外圈是一个圆形跑马道,终点公正亭有三座小看台,稍远些的才有供普通票观看的大看台,内圈还有马球还有蹴鞠球场。另一侧还有垂丸、木射、角力场以供助兴。

内场则设有休闲娱乐用的吧台舞厅,供往来的宾客闲聊歇脚。(注1)

除了大看台,能够进入内圈内场的无不是身份显赫之人。

因为来往的显贵众多,所以严笑并未受到过多瞩目,门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