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请柬顿时如重千斤。

“檀香阁做点香料生意罢了,承蒙乐王爷抬爱。”

严笑施施然凑近,声音轻飘飘的,只落在乐家几人身上。

她在乐殷南面前站住,冲乐殷南银色面具笑:“银月面妆,看来接头人也是老熟人。”

乐振北没料到中途杀出个严笑。

她又惊又惶然:“严笑?你怎么……”

严笑:“抱歉了,乐小姐,檀香阁保密工夫一向做得严密的确不假,但这票据可是我亲手交到乐殷南手上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就连往来的书信,檀香阁也是出了份力才帮忙弄到手的。”

严笑悄然一笑:“我可以以檀香阁或者秦淮泊的名义担保,票据、书信绝对真实,童叟无欺。”

乐振北不仅没想到严笑会搅局,还会出尔反尔!

先前在檀香阁时她严笑可不是这么说的!

然而不等她说话,乐行检已经替她问出声:“秦……”

严笑打断:“叫我严笑就好。”

乐行检从善如流改口:“严小姐,你认识犬子?”

能够亲手交付重要票据的关系,绝非普通花楼街往来的皮肉关系。

乐振北也不相信地追问:“之前怎么从没听闻你和檀香阁的有往来?”

严笑竟然还瞒着她!

严笑笑眯眯地望向乐殷南,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火上浇油地反问道:“阿南,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奴隶与奴隶主的关系。

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

单纯的,暗地的,不能为人所知的交易关系。

乐殷南被严笑盯得后颈发麻。

一瞬间无数个想法在她脑内划过。

但真相不能明说,谎言无法服众。

“我和她……”

乐殷南对上严笑的笑眼,平生一口闷气。

虽然严笑刚才出言帮了她,但却把她推向了更大的麻烦。

乐殷南决意不让始作俑者好过,于是她头脑一热,语调微沉:“我与严小姐互相爱慕。”

乐振北:?

乐行检:??

围观群众:???

严笑笑容凝固在脸上,遮掩大半边脸的蝴蝶面具完美地暴露出她的眼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乐殷南对严笑的错愕十分满意。

她从善如流继续编道:“我们互相倾慕已久,是以笑笑不会对我设防,檀香阁的票据正是她拿给我的。至于乐王府的礼单,也是笑笑担心自己那晚随礼破碎,恐怕失了礼数,我便偷偷拿来让她核实一二。我也是关心心切,请父亲责罚。”

严笑:?

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能说谎?

乐振北也震惊了:“这不可能!”

乐殷南越说越起劲,她伸手拨弄自己脖子上的抑制贴:“实不相瞒,之前便是笑笑帮我度过的分化期。”

噎埖 她略带歉意地垂下目光,对上严笑微怔的双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她脖子上的咬痕便是我那时弄出来的。现在血液里也许还残留我的信息素。”

严笑脖颈上缠了一圈红色绷带,侧面细细打了个蝴蝶结。

先前大家都以为是蝴蝶面具的配饰,但现在被乐殷南意有所指地一说,纷纷探究起下面的伤痕起来。

严笑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涌来的八卦视线,久违的难堪爬了上来。

她盯着乐殷南,满眼写着“算你狠”,脸上却抿嘴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乐殷南随即宣判:“笑笑一直都不太想声张这件事,所以先前一直瞒着。但此事若是今日不说,某些人便会一直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