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还是算了吧。”严笑怏怏道。
她儿时住的地方就蛇虫鼠蚁横行, 有次她睡醒发现枕边就是个死耗子, 养的三花一脸邀功地看着她,严笑快要崩溃了,当即把三花打了一顿。因此她成年后极力与这些东西撇清关系,就连实验用的小白鼠都是反复确保从出生到成长都在她眼皮子底下, 不会和任何病菌沾染到一起。
严笑不愿尝试, 一点也不愿意。
她扭头看向乐殷南:“不如你还是打车回府邸吧。”
阿萱和伊丽莎白对视一眼, 彼此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她好狠”三个大字。
乐殷南打了个喷嚏,面色虚弱,声音沙哑:“好吧。”
阿萱:“不可以!”
伊丽莎白:“万一明天谒见国王感冒了怎么办!这是重大的外交失误!”
“就是就是!”阿萱马上说,“乐小姐我家还有很多空房,您赶紧去洗洗身体吧!”
严笑:“……”
当她和乐殷南半推半就被推入家门的那刻,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好像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要去和驱虫工人联系了,你们慢慢聊。”伊丽莎白在门口也不进去了,马上消失。
“多了一个人,我去多置办点年货,小姐你们慢慢聊。”阿萱马上后退一步,面带笑容地叮嘱严笑,又看了眼乐殷南,“加油!”
“……”
然后就把莫名其妙的严笑和一脸无语的乐殷南关在门内。
阿萱和伊丽莎白在门外击掌以示庆祝。
“……你的浴室在二楼,靠左,最里面的那间。”严笑和乐殷南面面相觑,最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先行离开,“洗完就快滚,别来找我。”
“好。”乐殷南的视线跟着严笑移动。
“别盯着我看。”
乐殷南视线落在严笑身旁的一套咖啡茶具上:“……哦。”
她收起视线,回味着坠入湖底前的那个不算吻的吻,眼底藏笑。
“别笑。我很好笑吗?”
“……嗯。不笑了。”
乐殷南真的就收起表情,以谒见国王般庄严肃穆的表情上了楼。
她进了浴室,没过几秒钟又折返出来。
“不是说了不要来找我吗?”严笑没好气道。
乐殷南还是那副无比严肃的神情:“衣服。”
“什么?”严笑没听明白。
“衣服。”乐殷南一板一眼地说,“我没换洗的衣服。”
严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大号衬衫扔在她脸上:“冻死算了。”
乐殷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眉眼弯弯,竭力控制,但胸腔还是一起一伏。
最后在严笑杀人般的视线中逃也似的去了浴室。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严笑在走廊另一侧的浴室简单冲了冲,她裹了件厚厚的浴袍,烧起室内的暖炉,在沙发上抱臂缩成一团看着炉火发愣。
乐殷南洗完澡穿好衣服就看到严笑裹得像只松鼠一样蜷在沙发上。
她忍俊不禁地翘起嘴角,又一本正经地压了下去。
别墅的陈列和檀香阁很像。
全部都是从列国淘来的小玩意儿,西秦的牛角壁炉,万宁的古韵香瓶,大周的羊绒织毯,角落还斜靠着一把马尾胡琴,各式各样的东西千奇百怪地散在角落里,明明风格不同,但却诡异地统一。
沙发一角叠着几本书。
乐殷南起初以为会是医药典籍。
但仔细一看,在《本草纲目》下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