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笑不得:“我是在问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怎么跟个外行人一样……”

严笑正经道:“苦也是不舒服的一部分。”

伊丽莎白:“……”

严笑忍俊不禁:“这不是看你太紧张了所以缓和一下气氛嘛。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或许她也是有些紧张的。

捏着药瓶的手心全是汗渍。

“确定没事?”

“嗯。”

严笑边说边把伊丽莎白手里的记录单抢了过来:“我还是自己来吧。被你这样盯着我没病都变得有病了,你还是去看看其他人。”

她几乎是把伊丽莎白驱逐出室。

……

实验如期顺利展开了。

药剂总共被严笑拆成了好几个阶段。

她将流程切得很细,力求稳妥,随时可以撤出。

第一阶段甚至连较大的排异反应都没有,所有志愿者生龙活虎的,甚至还有人怀疑他们根本是在参加“提高身体素质”的体能实验。

这样的传言甚至还吸引了一大批志愿者,对此严笑哭笑不得。

随着年关逼近,严笑服下了第二份药水。

起初她没有任何不适,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调配的过程中遗漏了什么东西。

但某一天她从床上醒来时,严笑突然感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仿佛世界被蒙上一层布,虽然行动自如,她却总觉得有什么阻碍。

“小姐,该吃早饭了。”

心不在焉地洗漱完毕后,严笑喝了口阿萱端上来的咖啡,舌尖却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铁锈般的苦味。

她皱眉:“换咖啡豆了?”

阿萱诧异:“没有啊,还是之前那款。我知道的,这款最像乐……”

她突然停顿,改口道:“……最符合您的口味了,不会轻易换掉的。”

严笑自动忽略了阿萱口误,表情凝重:“怎么会这么苦?而且一点咖啡的香味都没有?”

阿萱自己也尝了口,满脸不解:“没有呀,今天甚至有股淡淡的柑橘味,您……”

阿萱不安地贴了贴严笑的额头:“也没发烧呀。”

严笑强忍着苦味抿了一口咖啡,不愿再碰:“算了,吃早餐吧。”

她拿起土司,却没闻到熟悉的麦香。

又试着嚼了一口,仿佛在嚼某种绵软蓬松的木屑。

严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失去嗅觉了。

这下她连吃饭都顾不上,连忙翻出随身携带的实验记录本,记下症状。

“……会好吗?”阿萱对严笑失去嗅觉表现出无比担忧,“如果一直都这样……”

闻讯而来的伊丽莎白连课也不上了,她猛拍桌子,震得瓷器叮当作响:“我当初就说不要随便试!你看看!现在好了吧!这还只是失去的嗅觉,以后要是不能走路了,看谁管你!”

“我心里有数。”

度过了最初的的震惊后,严笑反而比别人更先平静下来。

她甚至还有闲工夫把早上没吃完的面包重新拿在手里。

严笑气定神闲地用面包填充着胃,说道:“也不一样是永久性失去。之前心里不是有预判吗?可能只是暂时的麻痹,指不定那天就好了。”

“可万一好不了怎么办?”阿萱眼泪都出来了。

严笑坦然:“嗅觉而已,也不是什么缺胳膊少腿的大病。”

她说:“我早就做好觉悟了。”

伊丽莎白恨铁不成钢:“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那就闭嘴,别说。”

“……”

失去嗅觉带来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