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必要的手段罢了。

她竟然是因为害怕才对亲近之人下毒的么?

严笑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越想越心慌。

西秦不似万宁,临到深夜,街上空无一人,就连远处的犬吠都显得无空旷。

阿萱走后,更是没有一丝人气。

严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异国他乡的死寂与孤独几乎将她环抱。

她思绪有着微滞的放空,越是放空,便越觉得孤寂,直到这股寒冷从尾椎骨直袭脖颈,她突然嗅到一股猛烈的暴风雨般的茶香,浑身泛起一丝灼热包裹的冰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严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发情期到了。

这场发情期姗姗来迟,却又如此汹涌。

兴许是在船上太过劳累,所以船上一直没有发作。

而如今安顿下来,这场迟来的发情期来势汹汹。

严笑感到体内被火热的严寒浇灌喷洒,她呼吸急促,浑身几乎站不起来。

身体的每一个骨头缝都在叫嚣着Alhpa的信息素。

更确切而言,是属于乐殷南的信息素。

“该死。”

严笑暗骂了一声,心里又把乐殷南千刀万剐了一次。

她强撑着起身,想要去够行李中的抑制剂。

但只走了一步,浑身就酸软得倒地不起。

严笑瞬间无比后悔让阿萱那么早出去了。

她想喊人,但气管也像绵软了一般,只能发出一丝气流。

渴望。

对信息素无与伦比的渴望。

严笑感觉自己像条被海浪冲上沙滩的鱼,只能听到愈发狂跳的心跳,艰难地在渴求着信息素筑造的浪潮。

绝望中严笑难耐地撞倒了一边的桌角,放凉的咖啡打翻在地,像是竭泽而亡的鱼嗅到涨潮的信号,严笑昏沉中恢复了一丝神智。

对了……

她还有乐殷南的信息素。

严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耳坠取下,里面的信息素所剩无几,她掀开一丝缝隙,信息素争相恐后地将她托起。

严笑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她贪恋地将水滴关上,起身去找床头的抑制剂那里装着加倍的剂量,她还没找到乐殷南信息素的代替品,只能加大普通抑制剂的剂量,反复提纯,这样才能勉强抑制S级Omega的发情期。

好一会儿严笑才从突如其来的发情期回过神来。

她伸手摸了摸颈后,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粘。

这次控制得比较早,所以才能如此顺利。

严笑不由自主地想到乐殷南,忍不住发愣

如果她没有找到合适的高阶抑制剂,或者她发现得比较晚,或者她没有她的信息素……

乐殷南会不会找其他Omega呢?

像乐行检那样,用一个,杀一个?

严笑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舌尖发涩。

她不想低估乐殷南,但也不想高估S级Alpha。

她当时就该找机会把乐殷南永久标记了!

随即严笑又涌现一个念头Omega能不能永久标记Alpha?

她记得伊丽莎白好像说过不可以。

可是……

严笑又转念一想乐殷南如何管她什么事?

严笑赌气似的把滚落在脚边的咖啡杯踢了踢,鼻尖充斥着咖啡又苦又涩的味道,干脆钻进浴室,眼不见心不烦。

活该她没有跟过来!

活该她在易感期被关在笼子里竭泽而死!

她狠狠把身上的污渍冲洗干净,把房间做了个大扫除,但空气中不可避免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