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翻进来后,两人一个站在梳妆台前整理从王府顺出来的东西,另一个在方桌旁检查用过的武器。
乐殷南刚把枪拆开检查,一推一拉,短暂的沉默里,枪械咔哒的声音格外明显。
“你这种态度,我还以为你回来时要绕到去前台再要一间客房。”
最先绷不住的意外的是严笑。
听到熟悉的讥讽,乐殷南却不那么愤怒了。
有点悲哀,又有些释怀。
“我还没那么幼稚。”乐殷南说。
严笑嗤笑一下。
突然间,乐殷南毫无征兆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
严笑展开人皮的动作一顿。
没等她回答,乐殷南自顾自说:“从最初的你给我解药开始的吗?”
严笑没有回答。
乐殷南观察她的表情,知道自己大概猜中了。
她继续说道:“你给我下了毒后让我每月拿一次解药,可是第二次起你就让我服食新的药丸。当时你给的借口是避孕药和其他新的解药,恐怕这里面都掺了对信息素的毒。”
“如果把所有的毒药都算进去,从我们相遇的那刻起到现在,你一直都瞒着我给我下毒吧?”
严笑默了默,她抬头,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后方乐殷南的背影。
比起白鬼,乐殷南更像一个从旧日索命的亡魂。
终究还是逃不开。
她心头缠上绕不开的乌云。
“你很聪明。”严笑抿着嘴,“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针对信息素的毒药,从你暴走之后我就已经停了。”
乐殷南没有回答。
“你给我下毒,在我身上做人体实验,你还在我身上做过什么?”
乐殷南质问:“你就那么恨我?我现在没死是不是以后还要为你的‘三道轮回’试药?”
“也不是你。”
严笑觉得眼眶有些刺痛。
“不过因为你恰好分化成了Alpha罢了。”
乐殷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所以你千方百计地寻找‘三道轮回’,是想让所有Alpha都丧失对Omega的制约能力?”
“不。”
严笑也觉得舌尖泛起一丝苦涩。
“我只是想让所有人摆脱信息素的桎梏罢了。”
“那只是款香。”乐殷南提醒,“你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按照你的想法走。”
严笑定定隔着镜子看她,对上乐殷南回头的视线,声音坚定。
“可以的。”
就是这种坚定,对信念的执着燃烧的生命力,让乐殷南深陷其中。
她快要被岩浆吞噬了。
“只要我能调出这款香,只要我调的量足够多,我就可以将它洒在井中,水里,迟早有一天,所有人都能改变。”
这还是严笑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她的计划。
乐殷南之前只是隐隐觉察严笑想改变自己的属性,她猜测严笑最多强制改变南军里的一些人,可她从来没想过严笑想要对天下人下毒。
如此荒诞,如此虚妄,如此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可万一
但凡有一丝可能,却又如此致命。
乐殷南甚至感到一丝比江北围剿更可怖的偏执。
“你认为只要消除了信息素的影响,消除了差异,我们就能变得更好?”乐殷南不可置信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
严笑反问。
她的目光经历了最初的游移,现在黑白分明,透过镜子透着一股可怕的平静。
“Alpha会因为信息素而有易感期,Omega也不得不迎来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