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弯眼冲乐殷南揶揄, 故作深情:“阿南,你现在心中作何感想。”

乐殷南视线危险,她盯着从丞相府出来的大红花轿,手里捏着的银币欲裂, 却强压着声音, 说:“没想到会是乐振北拿了人皮。”

不提还好, 一提严笑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阴测测咬牙:“是呀,没想到是乐振北。”

那夜她们逼问梁道中写有“三道轮回”配方的人皮是被谁取走的,梁道中反正早就没有保守秘密的想法,把取走之人招供了个痛快。

他之前是东厂的太监,权势不大,跟着魏敬恒混,却也谈不上小。

梁道中自幼入宫,这么些年也跟在魏敬恒身边学了不少东西,渐渐地也能读写书画了。

虽然他不认识脸,但梁道中画工精湛。

他自顾取了纸笔,寥寥画出几笔轮廓。

“那人蒙着面,我未曾见过脸。听声音是个女声,但我感知不到信息素,不知道是‘天’是‘地’还是‘人’。不过观其姿态,音色措辞,想必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气度非凡。”

哪怕蒙着脸,只消一眼,乐殷南就能认出来。

乐振北。

她化成灰她都认得。

“不过说来奇怪,观其眉眼,那蒙面人倒是与姑娘颇有几分相似。”梁道中哪壶不开提哪壶,挑眉盯着乐殷南说道,“你同她有联系吗?”

“与你无关。”乐殷南冷硬地回答。

梁道中继而阴柔笑了:“无关便是有关,我跟在公公身边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乐殷南没理他。

她目光深沉,不约而同与严笑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

乐振北拿“三道轮回”做什么?

……

“你后悔了吗?”乐殷南望着正在骑马迎面而来的乐振北,扭头看向严笑,“在她和我之前选了我。”

乐殷南没有忘记,当初严笑寻求乐家兵力帮助时,其实在乐振北与她之间犹豫过。

严笑曾经是想挑选乐振北为合作伙伴的。

“如果当初你坚持了,兴许现在已经拿到了三道轮回。”

乐殷南丝毫没意识到她说这话的语气酸溜溜的。

严笑咬下一粒糖葫芦,眼尾一弯:“哟,某人明明没吃糖葫芦,怎么这么大的酸味呀。”

乐殷南没懂,她眉头微蹙,充满疑惑地看着严笑。

严笑只觉得好笑,她顺势往乐殷南嘴里塞了一粒山楂,看着乐殷南整张脸都要皱起来,心情颇为愉快。

“是啊,我后悔了。”严笑坦荡承认,“所以某人准备怎么补偿我呢?”

乐殷南这才听出了严笑的打趣。

她耳根悄悄红了,但面上还是一板一眼,慢腾腾地把嘴里的酸山楂吞下去之后,故作镇定地说:“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后悔也没用了。”

严笑还想说什么,乐殷南就径直打断了她的话:“该走了。”

……

两人后脚跟着祝贺的人流进了乐王府门前大敞的流水席。

严笑拿早就托人做好的邀请函携带“家眷”进了王府。

“注意了,我们的身份是乐家远方表亲,这次千里迢迢从老家宁阳奔赴京城祝贺,我们要抓紧机会,先找,若是遍寻不得,那么晚上便趁乐振北独自一人再逼问她人皮的下落。”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乐殷南想起严笑之前在乐振北生日宴上也是来寻“三道轮回”的下落。

只不过这次,分明是乐振北的大婚日子,她却不得不隐姓埋名。

乐殷南刚点头,转瞬果然就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拉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