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

总管这才从后柜赶来。

“这是给十七的?”

听到头柜的转述,总管也不可置信。

“说来她也曾是奴隶……难不成与十七有旧?”

“从未提十七提到过。”头柜缓缓摇摇头,“十七素来与我们很少交流,更遑论谈及他的事情。”

这也是利元当铺能在督抚府搜查时躲过一劫的原因。

“也是。”总管点点头,“若是两人有旧,那她要么铁石心肠,要么……”

总管没有说出来后面的感叹。

‘未免也是个可怜人。’

“那这麦芽糖……?”

“便如她所愿吧,回头送到他墓前。总归造不成什么损失,毕竟十七的确噬甜。”

主柜应了声。

总管又问:“她就寄存了一个包裹吗?”

“就一个。”

“你取出来的时候看清了是何物吗?”

“大多是银票,少许零散银元和金条,两件贴身衣物,还有一把配枪,几块弹夹。”

总管微微讶异:“她早就做好逃跑的打算了么?”

“还是说一直如此?”她想了想,又翻了翻记录的票帐,更加惊异:“竟然是一个月前存的?”

一个月前……岂不便是围剿之前的事情?

自那时乐殷南便起了异心?

短短几分钟内,总管便觉得乐殷南已经颠覆了许多既有印象。

“有点意思。”她摸了摸下巴,回头冲主柜说,“若是日后她再来,小心接待,或许她并非远走高飞。”

*

乐殷南取了随身物品便贴身藏好。

雨还没停。

夜已经深了,路上根本没有人,就连猫都不曾惊窜。

乐殷南暂时还不想回到檀香阁。

在檀香阁里,她总会有意无意地被严笑所干扰。

即便严笑外出,她残留在屋内的信息素也让她无心思考。

她想了想,脚步打了个转,鬼使神差地迈向大世界歌舞厅。

这里是真正的不夜场,即便江北先前遭了那么大的搜查,该玩乐的仍旧玩乐,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乐殷南挑了个角落坐下。

她看着舞池里跳着探戈的男男女女,得到乐家承认的假面晚宴竟像上辈子的事。

乐殷南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呛得眼睛发红。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问询:“将军?”

乐殷南猛然惊醒。

她本能地掏出手.枪,抵在来人的小腹上,一手还拿着玻璃杯,半杯酒微微晃晃。

看清了来人,乐殷南只剩错愕:“……柏杨?”

来人一身侍者马甲,领口还系着黑色礼结,正是徐柏杨。

她声音几乎哽咽:“我就知道您没死,我就知道您会来这里。”

乐殷南有些发懵。

“你们不是接到朝廷调令前往宁阳了么?怎么会在这里?”乐殷南警觉问道,“只是你在这儿还是新军都……?”

徐柏杨声音压低,语速飞快:“第一期的人大多都留下来了。”

乐殷南精神一凛。

第一期指的是第一批接受新式训练的新军。

和乐殷南当年同一批被卖入督抚府的奴隶。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一起出生入死,早就结下了情同家人的情谊。

“你应该知道,各国大臣还有朝廷都逼我们交出此次事件的负责人,乐振北便推了许多第一期的老军官们出去顶锅。她知道我们这批人轻易非同一般,反正不是她的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