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咬了下舌尖。

她是被人下蛊才会对这个人心软!

严笑无情地说:“那某人最后祈祷以后没有易感期,某人对信息素可是很吝啬的,到时候某人可别求着某人要安抚。”

乐殷南:“……”

斗嘴她顶多坚持一轮,第二轮依然惨败。

沉默了一会儿,乐殷南低低笑出声来。

那笑声越来越大,逐渐上气不接下气。

“终于疯了?”严笑披了件衣袍,听见乐殷南笑,没好气问。

乐殷南:“只是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看来是失忆了,建议能动弹了撞撞门柜,说不定能撞出点东西来。”严笑刻薄评价。

她把长袍一系,想起什么似地,突然问道:“对了,既然你之前是老金手下的,那你认识阿九吗?”

从十七那儿得来的名字,严笑问了一圈都不知所踪。

但乐殷南兴许知道。

“阿九?”乐殷南一愣,勉强被她压下去的愁苦又浮了上来,“你问她做什么?她是你朋友?”

她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见过严笑!

“你不知道就算了。”严笑避而不谈。

乐殷南却突然说:“阿九死了,你别找了。”

“什么?”

“阿九已经死了。十几年前就死了,找也没用。”

严笑回头看向她。

蝉鸣的聒噪在这一刻被昏黄的灯光无限拉长。

严笑迟钝地意识到,乐殷南手腕上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又裂开了。

这张床更像一个战况激烈的战场。

乐殷南躺在床上,四肢软绵绵地垂在身边,墨发柔和,目光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她像一朵昙花,在浴血的盛夏里转瞬凋零。

?39 ? 41 拷问

◎呀,还学会用信息素威胁人了。◎

死寂。

乐殷南躺在床上, 大量的失血让她看起来无比苍白。好像居无定所的独狼,所有的尖牙厉爪都被拔掉,虚弱无比, 蜷缩在密林的暗处,等待死亡将她吞噬。

如果乐殷南初见给她的印象只是阴郁的话, 那么现在已经可以用阴冷来形容了。

这股强烈的死寂也将严笑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这时乐殷南下了逐客令:“我累了, 如果严小姐目的达到了,那么请回吧。”

那姿态, 就好像这里她才是主人一样。

严笑嘴唇动了动, 望着眼前前所未有苍白的,虚弱的,厌憎的乐殷南, 最终无话可说。

……

乐殷南以为严笑离开了。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大失血让她即便在盛夏的夜晚也觉得有点冷,她躺在黏腻的汗渍与干涸的血液中,觉得自己快要变成腐烂的肉块。身边还有大量茶香味信息素的残留,偶尔让乐殷南在昏沉间觉得自己或许会变成被腌制后的腐肉。

也许就这样腐烂也不错。

半梦半醒间, 乐殷南忍不住想。

就在这时, 严笑回来了。

察觉到浓重的水雾朝自己逼近, 乐殷南疑惑睁眼, 看到去而复返的严笑:“?”

严笑去洗了个澡。

她换了件长长的睡袍, 短发被水打湿,妥帖地别到耳后,眉眼难得柔顺。

“怕你死了。”

严笑说着,便取了件干净的湿毛巾, 朝乐殷南走来。

她的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到锁骨, 濡湿衣襟, 乐殷南很难不移开视线。

“手能抬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