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快不行了。"

顾瑾行将怀里的小鱼儿轻轻推到她手里，苏漾一顿，打了个大大地哭嗝，一边抽抽搭搭，一边给救援的众人让出位置。

见顾瑾行虽然脸色不好，但是意识还清晰，管家和医师瞬间将心沉到了肚子里。

见到车旁边的轮椅，顾瑾行脸色一寒，无奈现在的他因为失血过多，头晕目眩，更重要的是，已经全身脱力，他黑着脸，在众人噤若寒蝉的表情中，被医师推了进去，苏漾抱着小鱼儿匆匆地跟在了身后。

别墅里，因为当年苏漾特殊的体质，在很早前就一直备有无菌室，顾瑾行直接被医师和助手推了进去，苏漾下意识地想要跟进去，但是却被拦了下来。

"太太，小少爷……"

管家为难地看着小鱼儿，这种血腥的场面，自然是不能让他这么小就看到。

"小鱼儿，你跟管家爷爷在外面等着，妈妈进去看一下爸爸好吗？"

苏漾低声对小鱼儿说，她也知道，今天小鱼儿肯定早就吓得不轻。如果还让他看到取子弹的画面，光是想想，苏漾都心疼。

"不……"

因为心中担心顾瑾行，苏漾并没有察觉到小鱼儿语气中的别扭，他只是紧紧地抱住了苏漾的脖子，像条八爪鱼一样挂在了她的身上。

苏漾着急，不知道顾瑾行那边的情况，只能狠了狠心心，对管家说："没关系，我会看好他的！"

接过了门口助手递来的无菌服给自己和小鱼儿套上，她没有理管家眼中的欲言又止，将小鱼儿按在怀里冲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顾瑾行正脱了上班身的衣服，刚止住血，医师正在给他清理背后的伤口，一看到那血肉模糊狰狞的洞口，苏漾差点没有忍住口中的惊呼，只能更紧地将小鱼儿按在自己的怀中，不让他看到这个场面。

"小鱼儿乖，爸爸现在在打针，你安慰安慰爸爸好吗？"

小鱼儿虽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阻止自己转身，但是只要听到爸爸的声音，他就安心了。

"爸爸，乖乖的！"

原本讲话早就流畅的小鱼儿，现在说话却不知为何有些结结巴巴，苏漾只以为他吓到了，于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等见到医师划开了顾瑾行的伤口，男人的额角因为疼痛爆出了青筋，他攥住了身下的床单，即使疼到麻木，也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苏漾手下一顿，后知后觉地问医师,"为什么打了麻药，还会这么痛，他……你没有打麻药！"

这个疯子，她就说，为什么她进来时，男人还这么清醒。

男人的头朝下埋在床单里，发出闷闷地笑声，他不喜欢麻药，不喜欢自己的意识失控，忍耐这点小小的伤痛，对他来说是毫无问题的。

苏漾心中再有埋怨，也不好再打扰正在进行手术的医师，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从顾瑾行的伤口中将子弹取出来，又慢慢地将伤口缝合。

手术结束时，即使顾瑾行有超强的意志力，也忍不住疲惫睡了过去，他静静地趴在病床上，安静的脸上失去了平常的锐利感，增添了一丝平常没有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