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喝醉酒后,他都会随手抄起一切可用的器具,将小小的俞笙打的头破血流,瘫在地上完全不能动。
要不是妹妹凄厉的哭叫声提醒着她,恐怕俞笙的生命就停留在了某一次被打之后。
“姐姐!”那天傍晚,橙黄色的透过狭窄的窗户洒在满是酒瓶的地板上,给整个杂乱的客厅也染上了一丝独特的温馨。
俞笙从头晕目眩中醒来,身子是早已习惯的冰冷僵硬,耳畔传来妹妹熟悉的痛苦生,她闭着眼躺着休息了两分钟,挣扎着爬了起来。
按照惯例,父亲早已醉死过去,她应该先把妹妹搂在怀里安抚一阵,然后出门去找点吃的。
这一切都是做熟了的,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她像一句行尸走肉,但在抬眼的瞬间,瞳孔收缩。
妹妹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海里捞出来,手上染满了殷红的鲜血,血珠顺着刀尖滴滴答答往下流。
“啊”门口一道惨叫声打破了静止的空间,也叫来了警察。
俞笙昏过去之后,父亲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停下手,而是抡着椅子往她脑袋上砸。
姐姐一动不动,怎么都叫不醒,余蝶六神无主,害怕爸爸真的打死了姐姐,冲动之下去厨房拿了菜刀,一刀戳在了他的腰子上。
醉醺醺的父亲倒在血泊中,鲜血刺激了余蝶,她拿着菜刀,闭着眼睛毫无章法地砍下去,几乎将那个男人剁成肉酱。
余蝶才十岁,被警察带走后又被检查出心理有问题,直接转到了精神病院,治疗了四年,状态逐渐稳定后又转移到了劳改所待了四年。
就连成年的那个生日都是在劳改所过的。
出来后俞笙有想过给她补一个成人礼,可每当提起劳改的那段日子,余蝶总会情绪失控,让人不敢想想那些年她究竟过的怎样。
“余蝶,你冷静点。”俞笙双手捧着她的脸,直直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说道,“不会,除非我死!”
余蝶逐渐安静下来,她瞪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惶惶不安地问道:“真、真的吗?”
“我骗过你吗?”
余蝶破涕而笑,她一把抱住俞笙的腰,脑袋埋在她的怀里,脸颊蹭着她柔软的胸脯,撒着娇叫姐姐:“姐姐答应我了,要是姐姐不要我了,就会死的。”
“嗯。”俞笙抚摸着她的脑袋,乌黑的睫毛轻颤,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但却也能感受到她竭力压制的焦躁和不耐。
“好了,我们回去吧。”俞笙推开她的脑袋,“你不是要吃街角那家店的蛋糕吗?去晚了就没有你想要的芒果口味了。”
余蝶依依不舍地从她的怀里出来,强势地紧紧抱着她的胳膊,噘着嘴道:“我今天要吃两个。”没有纠正之前电话里她说的想要的是草莓口味。
“好。”俞笙抽了抽胳膊,没拽出来,也就由着她去了。
余蝶就像是没长骨头,软踏踏靠在她的身上,余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俞笙。
眼底流露出疯狂的痴迷之色。
她最喜欢的就是姐姐这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了,认真盯着她时就像是看着情人一般,缱绻温柔,仿佛她爱自己到了极致,眼里只容得下自己一个人似的。
视线下移,余蝶抬手,刚抬到肩膀的位置就被俞笙捉住了手腕。
“干什么?”
“这什么?你新买的项链吗?”
余蝶委屈地撇着嘴,濡湿的眼睫微微颤抖,她小声抱怨道:“你弄疼我了。”
俞笙放轻了力道,但还是没放开手:“一个小玩意儿。”也没回答是从哪来的。
余蝶挣扎着收回了手,一边转动手腕,一边瞄着俞笙的脖子。
白皙的脖颈上青色的脉络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