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症结在这,并且不是一星半点的小。

任何人跟这个病人待在一起,都活不了命。

刘医生冷着脸:“你们疯了是不是?在医院,在我面前搞自杀?”他转头看向还满脸迷茫的程玉,恨铁不成钢,就差一巴掌过去把人扇醒了,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有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颜汐她是死了,不是旅游去了,你说叫就能把她叫回来的,要是你真能叫出来,那还要医院、还要我们医生做什么?干脆给你摆个阵法,让你在医院开坛呗,也省的我们劳心劳力累死累活救死扶伤了,大家以后别上学了,都去学做法,一救一个准。”

“我……”程玉刚张嘴,刘医生就已经转头看向沈一楠,冷声道,“沈小姐,我看你也不是不识字的模样,那就去补补法,不管是谋杀还是教唆杀人都是犯法的。”他深吸口气勉强压住怒气才说道,“颜汐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本来是要带给程小姐的,但我想她也不需要,她听你的嘛,而且也没长脑子,说了也白说。”

话音刚落,手上忽然被拽了一下,回头就看到程玉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问道:“刘、刘医生,你告诉我,她留什么话给我了吗?”

刘医生挑眉:“你做的了主吗?”

程玉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还处在癫狂的沈一楠,重重点了点头:“我快成年了,而且她也不是我的监护人,我现在、我现在自己是户主。”

“……”刘医生简直无语凝噎了,但想这还是个小孩子呢,心智不成熟正常的,叹了口气。

“这个。”他从口袋摸出一张黑卡递过去,“你颜汐姐姐留给你的,是想当记者还是什么?其他的你颜汐姐姐都安排好了,你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好好学习就是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会有人联系你出国读书的,毕竟在国内……”他意味深长瞥了一眼沈一楠,“你大概也没有学习的心思,还不如出去镀金,再回来就不会纠结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了。”

本来程玉都不想再哭了,本来程玉都觉得她已经可以接受颜汐的离开了,可这张卡,就像是一把钥匙,直接打开了水泵的锁。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死死握着卡:“小汐姐、小汐姐……”好像要把所有的情感都混在眼泪里宣泄出来。

而至于沈一楠,刘医生翻了个白眼:“颜汐的骨灰,还要吗?不要的话我现在立刻要给她联系墓地了。”

“给我、把她给我!”沈一楠立刻扑上来。

刘医生甩了两下,但对方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死死贴上来:“跟我来吧,虽然我是她的朋友,但也是医生,所以没法放在我这,在另一个地方寄存着。”

“带我去,我要见她。”刘医生看着她斗牛般红了的眼睛,丝毫不怀疑她拿到颜汐的骨灰后第一时间打开吃下去,然后两人就可以永不分离了。

这想法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医生甚至严重怀疑颜汐是不是早就猜到沈一楠的想法,所以才会要求自己把骨灰交给她,转移她的注意力,平息她的怒气。

他带着她七拐八拐进入到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推开进去是一个简陋的办公室,办公桌上一只孤零零的白瓷罐子,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就好像颜汐站在那,冲着自己冰冷的笑。

……

“沈一楠,我要搬走了。”自从颜汐死后,这间屋子就好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任何活物都生存不下来了。

阳台上原本还养了几盆花,此时已经发黄枯萎,还有明面上就能看到的垃圾灰尘。

简直无处不在散发着萧索灰败的气息。

而坐在颜汐床上的沈一楠,更是犹如丧尸一般,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程玉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外,看着因为没看到只能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