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反正她早就对童晚腻味了, 如果不是对方狗皮膏药粘着自己,她恐怕早就去找下一个, 这会都不知道是从哪张床上醒来, 给哪张脸送上一枚香吻了。

厌了也好是,省的自己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只为作出怎么从童晚的世界消失的天衣无缝的计划。

只是想归想, 但未免自己想的太多了点。

就好像是在说服自己, 催眠自己。

笑容逐渐僵硬在嘴角, 颜汐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手中已经下去一多半的温开水, 愣怔了一瞬,皱着眉随手摔在了柜子上。

“咚”的一声重响, 几滴水珠溅在颜汐的手背上。

昨晚接自己的时机卡的那么准,搞不好是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所以公司应该是积压了一天的工作有待处理吧。

一晚上不睡觉对于日理万机的童氏董事长来说应该是很正常吧。

她一把掀开被子,完全没发现此刻的自己带着莫名其妙的怒气,甚至是怨气。

大概是昨晚睡得不好,今早气不顺吧。

颜汐是个享乐主义至上的人,既然自己不爽,那就要把胸闷滞涩转移给别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拖鞋不知道蹬去哪儿了,颜汐也懒得去找,光脚踩在长毛地毯上。

一想到可能会看到的童晚吃瘪但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脸,果然,心情瞬间好了一大半,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

恨不得立刻将昨天在酒吧的每一个细节都描述给她,欣赏她因为自己而变幻莫测的脸。

……

颜汐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楼梯口,用眼角的余光,居高临下看着楼下。

虽然背景是家里的客厅,两人也是坐在甚至套了米色套子的温馨沙发上,但童晚强大迫人的气势,愣是将一场姐妹间的谈话变成了冰冷的商业谈判。

即使她背对着自己坐着,颜汐只能看到她黝黑的后脑勺以及不算宽广的肩膀,但脑海中还是下意识浮现出了一张明明眼底已经染上了不耐神色,但却依旧沉稳静待,仔细观察对手微表情的脸。

童雅瑶虽然正面对着颜汐,但她就像是犯错正被训斥的小学生,正襟危坐腰背挺得笔直,脑袋却是萎靡地耷拉着,双手放在膝盖手,无措地绞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观察多时了。

反而是童晚,就像是心有灵犀,在颜汐的视线刚转移到她身上时忽然身子一百八十度转头,两人视线正好在空中撞上,耳畔似乎还能听见彭地撞击声。

颜汐嘴角微微上挑,冲她扬眉。

一早上滞涩胸口的郁气随着一声轻笑终于吐了出去。

原来不是不计较,只是没从自己下手,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啦。

颜汐撩开额前的碎发,手搭在楼梯扶手上,身上明明穿着粉色的真丝睡裙,但却像是穿着加大豪华版,甚至裙摆下面还藏着巨大裙撑的蓬蓬裙的公主一般,在宴会的最高潮时在万众瞩目下,一脸贵气又得意地优雅走下来。

光脚踩在楼梯上自然是没有声响的,童晚没看懂啊,但猜到她没穿鞋,探头瞄了一眼,立刻脱下自己的,手拎着迎上去。

颜汐在还剩下两层台阶时候站定,低头俯视着已经蹲在楼梯下方的童晚。

她看着她将拖鞋摆正,示意自己扶好楼梯之后这才执起她的脚踝,贴心地用衣袖蹭了蹭脚底板后塞进了拖鞋里。

一切做完之后,童晚起身盯着因为把自己完全拿捏住了而神气至极,只给童晚看到她高高扬起的下巴的颜汐,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婆婆妈妈你不爱听,但说一次你又不记住,脚心不能冷到了,会闹肚子,而且……”

果然,颜汐翻了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