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默默把脸重新贴回到地上：“是......”

万行衍闭上眼，他对过去的事情是有忌讳，是有难以放下，可更多的，是因为他的精神有问题。而凌语呢，沈意德虽然不是人，可听得出来，凌语心里对沈归海还是有期待的。明明拥有可能，明明曾经执着，却依旧没有选择。

来万家，凌语没得选。

抛弃沈家，凌语又何尝不是没得选。

他到现在才知道，那小子为了他究竟放弃了什么。

他多少能理解凌语的心情，也不是不感动，但他不喜欢凌语一个人默默的牺牲和奉献，非常不喜欢！

万行衍的藤条敲了敲凌语没一块好肉的屁股：　“　你自己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妈把我送进沈家那天。”

“那么早......”　万行衍闭了闭眼，重新举起藤条，重重的落在凌语的大腿后侧。

心疼到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似的

他一直都觉得凌语他妈再不是东西，可凌语在沈家好歹能有一两个靠得住的朋友，原来，没有。

根本不可能有！

沈意德那种人不可能让凌语有亲近的人的。

就算凌语一直惦念的那个方汶，只怕他也根本不敢走的太近。

这么多年，就这么自己一个人活着，期待着，羡慕着，又失望着。

凭什么要让这么好的人来承担后果？

凭什么，凌语以前得到的温暖那么少，让他气到想要杀人。

“啊！”　措不及防的地方传来锐痛，凌语上身一下便抬起来，随即后背便被狠狠的抽了一下：“再动，就再去拿一根藤条。”

“对不起，主人。”　凌语重新趴下去，一口气都没喘匀，万行衍的藤条便一连十下，不带一丝停顿的落下来。

万行衍把藤条重新比到凌语的屁股上：“几下了，奴隶？”

凌语是真的怕，可万行衍对他的称呼却又奇迹般的让他安心。他不敢动，声音多少有点不稳：“4下，主人。”

“才4下，你这屁股已经没地能打了。”　万行衍用藤条压住一道破皮的伤口，看着凌语背部刚刚被他抽出来的紫痕，脑子里有什么界限似乎开始模糊：“我居然把沈家的二少当狗养了一年多。”

万行衍的话让凌语心里一慌：“主人.....”

“堂堂二少，到了我这，又是漏尿，又是掌嘴，还被一个侍奴用狗钳子夹着爬。”

“主人....”

万行衍冷笑：“谁会知道经常跪在我书房门口被羞辱的是沈家二少？”

凌语听着万行衍声音里的讥讽，有点急了：“主人，我......”

他打断凌语的话，咬牙问道：“为什么要瞒着？”

凌语的手指紧紧扣着地面：“我，我有点害怕。”

万行衍突然嗤笑一声：“你是该怕的。”

沈意德早晚要退位的，凌语这样的能力，若是在沈家，不管认不认亲，都能挣个权势显赫的未来，最差，也该是被奴才们伺候着的权贵。

凌语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万行衍漫不经心的用藤条尖端一点点划过一道破皮的鞭痕，冷冷道：“沈归海若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怕不会允许你在万家被如此羞辱吧？”

“主人，我......”

“凌语”万行衍冷冷道：“我若是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怕早就把你废了，关起来了。”

凌语疼的后背微微弓起：“主人，我怕的，不是......”

“不是什么？不怕我废了你？”万行衍突然嗤笑一声，照着刚刚被他划过的伤口一连抽了三下：“那就是怕我手黑，给自己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