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有个小窗户,凌语从那儿爬出来又攀到外面那颗树上,顺着伸展出来的树枝钻进来他的卧室。很好,板子伺候了一顿,树也砍掉了,不过隔间的窗户还是留下来了。
万行衍推开门,隔间里没有凌语的身影。万行衍纳闷时听到隔壁自己的卧室里传来大白的叫声。
大白和其他狗子不一样,叫声很低沉,单听嗓音是一个禁欲派,其实就是个二狗子,没有它不拆的。万行衍去了隔壁,进门就看见一团白色的狗窝在自己床上。
正要发火,大白招了招尾巴,万行衍看见了缩在大白身下的凌语。
那小子睡得正香,面上是不正常的红润,嘴巴微微张着,呼出灼热的气息。大白在旁边又叫了一声,随之跳下床来让位置给万行衍。
大白走了,盖在自己身上厚厚的一层毛没了,睡梦中的凌语似乎很不安,皱着眉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万行衍把手掌放在凌语肩膀上,小孩肉眼可见的安稳下来。
万行衍探探他的额头,烫地厉害,果然是发烧了。
凌语小时候在外面流浪,一整个野孩子,什么都吃哪儿都能住,来万家之后身体反而娇弱了,感冒发烧都是常事。万行衍轻轻脱下凌语的裤子,屁股上只剩臀尖一点红,像个没全熟的桃子。冰凉的手掌一放上去,凌语瞬间就清醒了,小豹子一样捂住屁股滚到一边去,警惕地看着万行衍。
大的还伸着手,小的捂着屁股像个河豚,狗子一脸蠢样看着两人,两秒之后叫了一声。
“汪。”
看见是万行衍,凌语放松下来,接着又紧张起来。不会又要打吧?不就是多吃了一个火烧,怎么这样小气!
“不许你再打。”小凌语梗着脖子,说话气势十足,眼神却飘忽不定,“吃得多不是我的错!”
万行衍无奈的拍拍身前的床铺,说:“不打,你发烧了,过来我看看。”
凌语自己伸手摸了摸额头,什么也没摸出来。
“没有!你就是骗我过来。”
万行衍站起来,吓唬人似地挽了挽袖子:“数数自己说了多少个‘你’了,给我过来。”
万行衍真发起火来凌语怕的心肝儿乱颤,顾不得提裤子就颠儿颠儿地跪过来了,小手想抓住万行衍的袖子又不敢,着急忙慌地再缩回去。
“主人,不生气,不生气。”
万行衍看他这模样也不忍心再捉弄他了,何况人还发着烧,大手抄过膝弯把人抱起来。凌语吓得忙抱住万行衍的脖子,怕人发火把自己扔出去。
凌语输液很安静,针头刺破皮肤的时候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回血,蒲扇似的睫毛抖了几下,再眨巴着眼睛看向抱着自己的万行衍:“主人,你打过点滴吗?”
万行衍逗弄小狗一样摸摸凌语的脖子,看他一脸舒服的样子,笑着说:“没,疼不疼?”
“疼,可疼了。”凌语伸出两根手指,给他比划了一个长度,“主人不是看见了吗,这么长的针扎进去了,很疼的。”
还在收拾东西的医生感觉身后一道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汗毛倒竖,手里动作也都快了起来。
“主人以后可不能生病,生病要扎针的。”说完又比划了一次,故意吓唬万行衍似的,“有这么长。”
万行衍心里一暖,说:“好。”
点滴的时间很长,凌语和万行衍说了十几分钟有的没的就迷迷糊糊倒在万行衍肩膀上睡着了,万行衍打发在角落里偷懒的狗子去拿凌语的小毯子来。狗子不怎么听话,只顾歪着头装傻,威逼利诱了几次才成,万行衍决心以后要送它出去好好训训。
晚上的时候凌语又生龙活虎了,满屋子追着大白跑,后来换成大白追着凌语跑,凌语学大白四肢着地爬乐得咯咯笑,万行衍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