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间，街上也没几个人。

轮椅进店不方便，但好在还有不少临时摊位没撤，万行衍推着凌语瞎逛，每一个摊位前都会停一停，凌语想看，就多停一会，凌语没兴趣，就继续往前走。

一连几个摊位过去，便有人注意到了凌语手腕上的黑色束环，隐隐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但声音太小，根本听不出来在说什么。

视线多了，凌语有点担心的抬头看向身后：“衍哥。”

万行衍停下轮椅，弯腰：“少爷，什么事？”

凌语实在不适应万行衍这么周到的样子，轻咳一声，才低声道：“开屏蔽了吗？”

“开了。”万行衍低声道：“放心玩你的，没人敢拍摄，会被管教所抓走的。”

凌语这才放心：“那就好。”

前面的摊位是一个卖书和文具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女人。万行衍推着轮椅停下的时候，女人看起来一脸的紧张，都没敢上来打声招呼。

在普通人眼中，会送去管教所的，那都是被训诫所盯上的纨绔子弟，家里怕出事，才走了这么个迂回的法子。那些人本来就不是他们普通老百姓招惹得起的，更何况这个推轮椅的家奴看起来好凶。

没人招呼，凌语反倒觉得自在，他扫了一眼摊位上的东西本来都准备走了，却突然看到了一本图画版金瓶梅。他记得他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有好几个男孩子神神秘秘的传看的书就叫金瓶梅。他还记得自己鼓起勇气想要借着看看到底是什么，却被狠狠的奚落了一顿。

凌语看万行衍正在翻看别的书，便把书拿起来翻看了一会，等万行衍放下手里的书，他也把书放下来，对万行衍道：“这儿没什么可看的，走吗？”

“听少爷的。”万行衍说着推起轮椅：“这临时摊位没什么有意思的，想进店铺里看看吗？”

凌语还没答话，就听身后传来刚刚那个摊位女人的声音：“那个，稍等等。”

万行衍停下脚步：“有事吗？”

女人紧张的低着头对万行衍道：“您，您是这位少爷的指定管教吧？”

凌语惊讶，万行衍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是，怎么了？”

女人把手里的书递给万行衍：“刚刚这位少爷，趁您不注意，看这本书来着。”

凌语瞪大眼，差点没被自己吐沫呛死，这是干嘛？

万行衍接过来，翻看了两页，将手里的书还给女人：“多谢告知。家里有人在管教所？”

那女人点头：“我老公，判了半年。”

万行衍斜睨了目瞪口呆的凌语一眼，道：“ID号给我吧，我会报给管教所，适当减刑。”

女人连忙递给万行衍一张纸，再三感谢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