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瞬间,他心惊胆战的盯着身边的凌语,用目光确认这个人还活着,确认这个人没有少一点零部件。
然后,他悄悄坐到远处的沙发上让情绪渐渐沉淀下来,却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是他的问题好转了,还是因为是凌语?
他坐了一夜,那小子睡得倒是踏实,都不知道他心里正翻腾着怎样嗜血又恐怖的欲望。可也正因为那小子睡的太踏实了,就好像对他完全没有设防,才让他心底的暴躁始终没能冲破牢笼。
他看了凌语一上午了,这小子能忍,也有足够的毅力,他这样毫无理由的把人扔出去跪着,刻意的羞辱,看得出来那小子不是很乐意,但却没有愤怒,也没有逃避,就这么承受下来了。
沈意德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人?要不是凌语进沈家的时候他还没有继位,他简直都要怀疑凌语是沈意德照着他的喜好刻意找的了。
昨晚虽然没有犯病,但他能感到自己情绪多少还是有些问题。如果处理不好,近期肯定会犯病。而他看着这样默默承受他的苛责的凌语,心里不住翻涌的嗜血竟慢慢的平静下来。
双性是他的禁忌,那天他是真的考虑了很久要不要杀了凌语,沈意德的目的不管是什么,留着凌语都不是好事,可他偏偏就想留了。
而凌语对他的这种影响是好是坏他无法预料,但对凌语来说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差不多有三个小时了吧?凌语想想来主楼的这几天,简直一半时间都是跪过去的。
一开始他还能想东想西的,可时间长了,身体累了,脑子就不转了。罚跪这事,不光是累,还挺无聊。
他本来以为A00要在一边监督也只是个说法,可他想不到那个人竟然真就拿着根藤条站在他身后。
那五藤条的威胁言犹在耳,他还真的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努力忽略着自唇角不住洇出来的唾液,口罩下,他的脸颊一定已经狼狈的一塌糊涂。
“这就是主人新收的私奴?”
突兀的,凌语听到有人在问A00,声音很年轻,带着一分好奇,二分随意。
A00躬身:“回樊凡大人,这就是沈家送来的那位。”
樊凡在凌语身侧蹲下来,打量了一下凌语的侧脸,轻声道:“呀,罚跪还戴深喉的管子?”
A00:“是。”
……凌语知道他跪在这肯定是要被人注视品评的,可却没想到会有人蹲在自己旁边这么打量他,这人有毛病吧?!
樊凡蹲了一会,又道:“他犯了什么错吗?”
A00:“奴才不知道。”
樊凡托着腮帮子,对凌语道:“我看了你半天了,你可真厉害,一动都不动,不累吗?”
凌语:“……”
“你其实,可以稍微挪挪膝盖的。”樊凡低声道:“以前我罚跪的时候,主人也说不许动,可我跪不住啊,动就动了,最后也没怎么着。”
凌语:“……”
A00轻咳一声:“樊凡大人,主子吩咐了,动一下,五藤条。”
樊凡愣了下,有些怜悯的对凌语道:“你到底怎么得罪主人了?”
凌语:他也想知道。
樊凡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练深喉的时候,一戴这喉管就吐,到现在也不行,尤其是那东西抵在喉咙那里,无论是低头还是仰头都觉得恶心。”
凌语微垂的视线抖了抖,喉结很快的滚了滚……这人成心的吧?!这要真的开始干呕,绝对不是轻易就能止住的。
樊凡见凌语脸色有些发白,便住了嘴,他不喜欢这个一来就吸引了主人注意力的家伙,但他也不想惹出什么事来。
又蹲了一会,樊凡见凌语连视线都没抬,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