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贴着墙根前进,突然举手示意停止。前方转角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至君迅速扫视四周,指向头顶的通风管道。

三人刚躲进通风管道,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就转过拐角。

他们说的是某种东欧语言,但司念清楚地听到了"任医生"和"实验"两个词。

"不是普通警卫,"许至君耳语道,"'黑鸢'的雇佣兵。"

任逸明的瞳孔猛地收缩,司念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绷紧。

她警告地捏了捏他的手腕,示意保持冷静。

等脚步声远去,他们继续向经理室移动。

经理室外竟然无人看守,这反常的情况让司念心生警惕。

她示意许至君警戒走廊,自己则贴在门边,小心地转动门把手。

门没锁。

司念的心跳加速,这太容易了,简直像个陷阱。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举枪扫视。

眼前的景象让任逸明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狭小的房间里,两位老人被铁链锁在墙边的铁床上。

任母瘦得几乎脱形,手腕上满是针孔,任父情况更糟,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着无人能懂的话。

房间里弥漫着排泄物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妈!爸!"任逸明冲过去,颤抖的手几乎拿不稳钥匙。

司念迅速检查房间其他角落,确认没有陷阱或监控设备。

她帮任逸明解开锁链,同时警惕地注意着门外动静。

"他们……他们给我爸注射了太多药物……"任逸明检查父亲瞳孔时声音支离破碎,"他可能永远恢复不了……"

任母虚弱地睁开眼睛,浑浊的视线在儿子脸上聚焦:"逸明?"

她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高远呢?高远在哪?"

这个问题像刀子般刺入任逸明的心脏。

他不知如何告诉母亲,他还没有找到弟弟的行踪。

"我们先离开这里。"司念果断打断,将任母扶起,"许至君,情况如何?"

许至君从门缝观察走廊:"巡逻刚过去,我们有四分钟。"他走过来帮任逸明扶起父亲,"原路返回。"

撤离比潜入困难十倍。

任父无法自主行走,且时不时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当他们艰难地移动到货梯附近时,任父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撞倒了一个空铁桶。

"什么人?"走廊尽头传来厉喝。

"走!"许至君一把推开货梯门,司念和任逸明架着两位老人冲进去。

警报声刺破糖厂的寂静。

货梯下降到三楼时,一阵密集的子弹穿透了铁皮栅栏,司念本能地护住任母,感觉一颗子弹擦过她的手臂,火辣辣地疼。

"计划变更,"许至君按下紧急停止按钮,货梯卡在三楼与二楼之间,"下面肯定有人堵截。走外部消防梯!"

他踹开货梯侧面的维修门,外面是锈蚀的金属楼梯。

司念率先探路,确认安全后示意其他人跟上。

就在任逸明扶着父亲踏出货梯的瞬间,楼梯上方出现两名持枪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