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间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发出金属碰撞的闷响。

司念在长桌前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某道不知名的划痕。

冰冷的金属桌面透过指尖传来寒意,让她想起许至君在医院时苍白的脸色。

门再次打开时,梁婉容被两名女警押着走了进来。

曾经精心保养的长发如今枯草般扎在脑后,橙色的囚服松松垮垮地挂在消瘦的肩膀上。

但最令司念意外的是她走路的姿态,即使戴着脚镣,梁婉容依然保持着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仿佛她穿的不是囚服而是高定礼服。

"好久不见,梁女士。"司念平静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探视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梁婉容在对面坐下,镣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缓缓抬头,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司念的脸:"我该叫你司小姐,还是……许太太?"声音嘶哑却带着刻骨的嘲讽。

司念面不改色,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过去:"戈海死了,自杀。"

梁婉容的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甚至没有低头看那份文件:"所以你是来炫耀的?"

"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司念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戈雨莲的下落,换你儿子的安全。"

梁婉容突然笑了,笑声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我儿子?"

她身体前倾,镣铐哗啦作响,"清荣早就被你们控制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司念注意到她说到"清荣"时眼中闪过的异样光芒,心中了然。

她缓缓从包里取出另一张照片,那是戈海和张问兰多年前的合影。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梁婉容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微微发抖,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恢复平静:"不认识。"

司念轻轻将照片翻转过来,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给清荣,永远爱你的妈妈。

"戈海骗了你二十多年。"司念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戈清荣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梁婉容猛地站起身,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两名女警立即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死死盯着那张照片。

"不可能……"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这不可能……"

司念冷静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梁婉容脖子上暴起的青筋,颤抖的手指,以及眼中逐渐崩溃的防线,每一个细节都在印证她的猜测。

"戈雨莲在哪里?"司念再次问道,这次语气更加坚决。

梁婉容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回椅子上。

她的目光涣散了一瞬,随即又聚焦在司念脸上,里面燃烧着疯狂的恨意:"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背叛戈家?"

她嘶哑地笑了,"雨莲会为我报仇的……她会让你们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司念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最后问一次,戈雨莲的下落。"

梁婉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去找啊……说不定她就在你身后呢……"

探视结束的铃声突兀地响起。司念收起照片,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