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

起码还没发现自己放到刀片伤人的事，最多的惩罚也不过是工作上的调动。

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皱着眉问：“李芳，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司念都走好久了。”

李芳这才站起来，沉默不语地往后台走去。

昏暗的走廊灯光闪烁，这里人几乎已经走光。

李芳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

是那个女人来了。

“李芳，你太让我失望了。”

女人说话时有种程序化的千娇百媚，就算是在指责，也听得李芳一阵鸡皮疙瘩。

“陈小姐？”李芳缩了缩脖子。

陈楚楚从暗处走出来，一脸嘲讽和轻蔑。

“这么简单的事都干不好，我给你的那些钱真是浪费了。”

李芳抿着唇没说话。

“你让我很不爽。”陈楚楚摸着自己的指甲，“这些钱我是不是该拿回来啊？”

李芳只剩手里这些钱了。

她名声坏了，今后工作肯定不顺利，要是还没有了这些钱啊，就真的很难活下去了。

她不由地为自己辩解，“陈小姐，我只是拿钱办事，您交代的事我都照做了，做生意讲究诚信，哪有退钱的道理？”

陈楚楚看不惯她还是一副被迫的样子，逼上去质问。

“你也知道讲究诚信，那为什么刚刚还想要供出我呢？”

李芳后退一步，“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我没有真的想说出来！”

“你觉得我信吗？”陈楚楚一把薅住她的头发，把人扯向自己。

“贱女人，还在我这装起清高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一下你！”

李芳惊叫一声，想要拉住陈楚楚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她被陈楚楚打了两巴掌推到在地。

“要是你敢出去乱说话，我就让你在这个京平混不下去！”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李芳哭着恳求，“你就放过我吧！我绝对不乱说！”

陈楚楚一脚踢到她的肩上，“算你识相！”

随后踩着高跟鞋走了。

陈楚楚打人的力道不小，李芳脸颊红肿，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她蜷缩在地上无声哭泣。

李芳终于感觉到了后悔，后悔被这个女人蛊惑，干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

陈楚楚走出汇演厅，她今天是自己打车过来的。

还得打车回去。

马路上人来人往，忽然有个人碰了下她的胳膊。

陈楚楚心烦地转头，本想骂这个不长眼的人几句，结果看到了司念的脸。

她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陈楚楚，好久不见。”

司念朝她挑眉一笑，晃了晃手机。

陈楚楚有些慌了，“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走了？你看到了吗？”司念笑得意味不明。

陈楚楚当然看到了。

她亲眼看到了司念上车离开，才放心去找李芳对峙的。

司念明明已经走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她有没有听到她刚刚和李芳的对话？

陈楚楚心里打鼓，看到司念奇奇怪怪的态度起疑。

“你，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没有啊，你觉得我该听到什么？”

司念往前走了一步，她家的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