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左臂,跟坐在身边的庄青楠逞英雄,声线绷得很紧,几乎变了调:“待会儿要是害怕,就使劲捏我的胳膊,转移一下注意力,记住了吗?”

庄青楠点点头,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记住了。”

过山车的设计者多半有几分恶趣味,几十个人听着“嘎吱嘎吱”的齿轮和轨道摩擦声,慢慢上升到最高处,忽然进入静止状态。

林昭和庄青楠的位置在最前面,他低头看着悬空的双腿,吓得带出哭腔,一把握住庄青楠的手腕:“青楠,怎么……怎么停了啊?是不是出故障了?”日日有荤来一彡九④九④六彡一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高空坠亡的恐怖画面,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应该不会。”庄青楠也慌乱起来,反手抓住他的小臂,“阿昭,我们……”

过山车毫无预兆地往下坠落,呼啸的风声吞掉她的声音。

林昭睁大眼睛,生理泪水在空中乱飞,头发东倒西歪,嘴巴来不及闭上,口腔被狂风吹得变形,整个人与那幅名为《呐喊》的名画高度一致。

失重和超重的感觉快速切换,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他连叫都叫不出声,心脏像被怪兽的利爪攫住,失去弹跳的功能。

在这样完全失控的场合,他竟然奇异地捕捉到庄青楠的喘息,感觉到她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在手臂上惊恐地乱抓。

头朝下穿过山洞的时候,林昭的左手往上移动,不顾一切地死死牵住庄青楠的手。

她反应极快地回握着他,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心,如同抱住救命的浮木。

林昭大口大口呼吸着,心脏在这一刻恢复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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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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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车终于缓缓停下。

林昭和庄青楠心有余悸,两只手依然紧紧牵在一起。

车上的乘客陆续离场,林昭偷偷低头看了一眼,见庄青楠的手又小又白,和自己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手指严丝合缝地卡进他的指缝,被他焐得温热,联结处渗出黏腻的汗水,变得越来越潮湿。

“我们……我们下去吧?”林昭强迫自己松开庄青楠,率先跳下去,脸色还有些发白,“太吓人了,下次倒给我钱,我都不坐。”

庄青楠的表情有些异样。

她不安地抬头望向林昭,明明羞于启齿,却不得不向他求助:“阿昭,我好像……好像来那个了……”

林昭反应了足有一分钟,才联系贫瘠的生理知识,吃力地做完阅读理解。

“哪、哪个?是那个吗?”他跟打哑谜似的,对着庄青楠比划了两下,见她窘迫地点头,慌得又是挠头又是搓胳膊,“我知道了!你先找个地方坐着,我去给你买那个!”

前后两个“那个”的意思不同,好在两个人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沟通并无障碍。

庄青楠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庆幸今天穿的是深色裤子,没露什么痕迹,红着脸说:“麻烦你了,阿昭。”

林昭囊中羞涩,为了省钱,跟游乐园的管理员好说歹说,获得通融,跑到外面的小超市。

他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卫生巾,被各种各样的陌生名词砸晕,分不清“日用”、“夜用”、“护垫”、“加长款”的区别。

理货员一朝他这边走,他就紧张地转过身,故作专注地盯着花花绿绿的零食。

他还没有长大,不够成熟,不够镇定,潜意识里觉得购买女性用品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像做贼一样,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目的。

等理货员离开,林昭回忆着郑佩英用过的品牌,本着“买贵不买便宜”的原则,抓起一包加长款的卫生巾,用T恤下摆挡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