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日正好九月初一。
秋高气爽,是个大晴天。
那日南星和月见都起得很早,那日月见出门办事,南星送他到门口。
月见只记得那天自己心情极好,南星穿着一身素白的袍子,长发慵懒得系在身后,从小院子一路跟着他到门口,好似一名美丽温柔的妻子送夫君出门,含情脉脉依依不舍。
月见几乎不想出去了,只想成日和他厮混,但南星劝了一二,他终于是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临走前月见笑着和他说:“如今心剑山庄都是些听话的人,你若是闷,可到处走走,只要不出心剑山庄。”
南星道:“我慢慢走走,再做些点心等你回来。”
月见听罢更是欣喜,心想着快些把事办完回家,不要让南星等太久,他知道的,南星不能没有他。
南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月见的马车终于远去,他转身,走在阳光下,脚下的链子发出冰冷清脆的叮铃声响。
最后一次看心剑山庄,是那个红血泼天的夜,火光里是数不尽的尸骨,如今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派安静祥和的富贵景象。
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南星发现这些下人果真像月见所说那般听话。
莞香跟在他身边,笑道:“今日天气真好,宫主想去哪边走走?”
南星说:“你和我说说如今庄子里住了那些客人主子?”
莞香说了一遍,南星突然笑了起来:“去西苑看看。”
南星走到西苑,莞香有些犹豫:“西苑住的是庄主的贵客,是位医术高明的大人,那位大人喜静,不喜他人打扰。”
南星道:“那正好,最近看医书遇到些难题,正好问问这位前辈。”他又说,“他不喜人打扰,我便一个人去。”
莞香刚想说什么,南星已经碰到了院门,他开门进入,转身露出一个微笑:“我与这位前辈认识,想必有许多医学讨论,你不必等我,先回去。”
说罢已经关上了门。
院里的房屋都紧闭着门,南星一间一见地敲,他笑着轻轻唤:“前辈,前辈~你在哪里?我来看你了。”
南星站在一扇门前嘻嘻笑道:“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用力一推,那门是往里面拴住,南星哼笑一声,往门缝轻轻一抽,那门开了。
西边的院落上午的阳光无法照入,但是炎热的光让屋子里亮堂堂的,南星瞥见阴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银发玄衣,肤白如雪,还有一双赤红的眼。
南星笑道:“前辈,我来看你了。”
羽涅微怒:“出去!把门关上!”
南星仿佛没听见似的,故意又走近了些,羽涅因为他的靠近又后退几步,南星甚至发现他捂住鼻息。
南星嘻嘻笑了起来:“以往不是封住气海吗?怎么,这次前辈要用手捂住鼻息?”
羽涅冷冰冰地盯着他,“阿南,你是不是忘了疼了?你知道了什么?难道也忘了蛊虫的疼了?”
南星露出害怕的神情:“我真是怕极了!义父那个蛊虫一钻进我肚子里,我必然是要疼得哗啦啦的流眼泪!”他又哈哈大笑起来,“我肯定要疼死在这里,流好多汗,好多泪,说不定什么气味更浓了。”他盯着羽涅的眼睛,怪异的笑,“我也不知道药人的气味是什么气味……”
南星逼近他,“一定很臭吧?要不然义父怎么每每见我都要封住气海?”
南星一靠近,羽涅便如遇见什么惧怕的东西般远远跑开,但是他又不出这道门。
外面有光。
南星笑道:“我猜得果然没错,原来你也和我一样,每月有一天也是内力尽失啊……还像个阴沟里的臭虫一样……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