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月见带着南星在冷家宅院逛了逛,他怕南星因为不熟悉冷家的路再出什么事,他介绍得方方面面,连一些不能去的暗角也说了。

南星对冷家的结构有了一个细致的了解。

“不过往后我们也不住冷家,我已经相中了一个宅院准备买下来,那院子有一棵大桃树,房间、院落也大,往后我们种些花草,我们还做个大书室,弄个漂亮的点心铺子,改天我带你去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从小在冷家长大,但终究不是他的家,他的人,稍不留意就要被个肮脏的下人欺辱。

他这一刻终于明白不是冷家的主子,只是心剑山庄的弟子,他再怎么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却终究不是。

但是他也不是孤苦无倚,不是独身一人。

他有阿南。

很快就有自己的家。

此时此刻两人已经去往北安的路上,一人一匹马,在林荫小路上,斑驳的日光洒落在两人的眉间发尾,微风和煦,南星既放松又舒服,他听着月见说着那些美好地未来,眼睛不自觉地带着笑。

月见把两人的衣服行李都背上,南星两手空空,他想了想,带上那个装着月见的画的画匣子,月见问他是什么,南星只笑笑说随意画的。

月见说,北安有心剑山庄的人,到时候他去执行任务,南星就在那里等他。

南星仰头望着碧绿的树冠,几乎要把什么决明宫、什么玉玺都抛在了脑后。

月见温柔又细致,几乎很少让南星不舒服,和他在一起,就算是不说话,也是舒服自在。就像这一次,明明是去执行任务,因为月见总是温柔的笑着,南星放松得就如去游山玩水浪迹天涯。

就像嗅着自由地风。

路赶得很急,南星已经许久没有出过远门,他像一只笼中的鸟被困了许久,他以为世上只有决明宫那方寸之地,可江湖却这么大。

他萌生了一种不想回去的念头。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念头,但那日,南星和月见到达了北安,这个念头落实了。

南星在人多的地方戴上一顶幂篱,两人走在人来人往的长街,北安乃是商贸之地,街道热闹非凡,月见紧紧跟在南星身后,他的右手牵着南星的左手,南星记得那天月见的手很温暖。

但是突然间,就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他的眼前有一名女子坠了楼。

南星心中狂跳,他快速跑了过去,匆忙地想要接住她、抓住她,但那名陌生的女子就直直的摔死在他面前。

鲜血四溅,南星洁白的素衣像开了一朵艳丽的花,他浑身冰冷。

他跑过去的时候看了一眼,那是一座花楼,欢笑的宾客、卖笑的女子,但那个人在哭,他身体像不听使唤般想要救她。

尖叫声炸开,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月见慌忙抱住他,“怎么了阿南,你怎么突然跑过去?不怕!我们不看。”

南星像是没听见似的,脸色白得像纸,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滩鲜红的血。

月见连忙捂住他的眼睛,轻声安慰:“不是你的错,没有救到人不是你的错,你跑得那么快,你尽力了。”

他心里想,幸好阿南没把人接住,要不然那人得砸到阿南。

月见带着南星订了间客栈,要了间上房,南星愣愣地坐在塌上,月见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南星的手冰冷,怎么搓都不热,他又让小二打了热水,烧多些热水洗澡。

“我娘出身青楼。”

月见顿了半晌,他从来没有问过南星的父母,他知道南星的出身必然没那么好所以不问,这是第一次南星主动告诉他,他守在一旁,握着南星的手,认真听。

“她被人抛弃戏弄,后来发了疯,我年幼时跟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