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下望,好似万丈深渊,浮上白茫茫的雾气,瞧不见底。

他纵身一跳,落下十几丈才抓住一根粗藤,他在藤蔓山石间攀爬寻找,好久好久,在一个尖石上找到了南星衣服的一块碎料。

他连忙把碎料收在怀里。

他似乎坚信南星没死,就好像上次那样,南星没死。

一定没死,说不定在等着他,等着他来救。

他像势必要把人找到,如此找到了黄昏,属下们终于带着绳索赶到。

月见上去拿绳索,他瞧了来人,怒道:“不是让人全部来吗!怎么才来了这么点!”

属下战战兢兢:“玄冥教恰巧来寻仇……留了人抗敌……不然心剑山庄要被攻破了……”

“破就破啊!把人招来,今晚务必要找到!”

有个属下提醒道:“这地方……听说是个极高的悬崖,恐怕……”

月见长剑一出,那属下已是掉了脑袋,他怔怔道:“别怕累,找不到人所有人陪葬。”

他想吃点东西保持体力,但那口干粮始终咽不下肚,他喉咙一腥,又是呕了口血,他喝了些水,背着南星一件软乎乎的外衣和干粮下去。

他想:夜里好冷,南星这么怕冷,在那儿孤零零的等着,待会他过去把棉衣和食物送上,正好合适。

正好让他暖暖和和的。

属下也不想陪葬,皆是卖力的找,月见摸索下去,竟是摸了一夜也没见个能藏人的地。

而下面不知是还有多深。

终于,终于早上摸到了底,那悬崖之下竟是一条大河!

“快在河里找人!下面有河!”月见仿佛终于看到了希望,“水是软的,一定没事的,快找!”

他像个疯子般在河里摸了好几圈,大约是熬了一天一夜也没吃东西,有一次差点溺死在河里,还是亲信把他捞了上来。

他浑身湿漉漉的,长发滴着水,他把干粮塞进喉咙里,用水灌了下去,属下急忙来报:“玄冥教杀过来了,庄主!”

他像没听见似的,将南星的一套干爽的衣服好好包着挂在树上,又去下游寻,直到楚将离的剑指着他咽喉,他才稍微顿了顿。

“怎么回事啊!人呢!”楚将离提着他衣领,吼道,“你非要抓他非要抢!他怎么会跳崖啊!都怪你!”

月见冷着眼,像个疯子般拔剑去砍楚将离,“滚!别碍事!”

“我滚?”楚将离恨恨道,“该滚的是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竟是迷了他心窍,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这狗东西使了什么手段,他现在还在决明宫高高在上当宫主,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楚将离咬牙道,“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我愿意给他当狗他也不愿要我,怎么你这贱人随便花言巧语就能将他骗去?”

月见怔怔道:“你不是说……你们日日同床共枕,怎么是不要你?”

楚将离有些凄凉笑着:“我暖和,他怕冷得要命,便让我当个暖床工具……可你这贱狗一出现,他连冷也忍了……”

月见大脑一片空白。

他突然想起南星那日哭着和他说:“没有别人,只有你碰过我。”

“因为你,他连冷都忍了。”

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离谱?

南星不是为了玉玺,为了玩弄他,才和他再一起的吗?

可是,为什么你要让佛耳放过我?

为什么也不要楚将离。

可是你又是那么恨我。

为什么?

“不!”月见痴了一般,喃喃自语,“我要找到他,我要找到他,问问他……”他有些温柔的说,“轻轻地、好好的问问他,为什么。”

“问?”楚将离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