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番,叫来心腹,让他今天就带着信件回江南,顺便牢牢看紧那个混账,必要时直接把他送进寺庙,别因为他一个,害得整个唐家都搭了进去,没了性命。

心腹领命,随后退下。

昨日太子寿辰,百官参宴,嘉定帝特免了今日的早朝,唐棠这才留在东宫那么久。

如今闲来无事,丞相坐在宽椅中的面露思索,究竟要不要弄点狗皇帝,扶持他的乖崽上位。

这是个好问题。

不过唐棠并未考虑多久,订婚的危机还没让自觉拿捏住他的皇帝皇后得意洋洋,前朝就发生了几件大事,彻底打乱了他们的准备。

翌日,太极殿。

文武百官手持玉笏,站成两排,其文官朝服绣着飞禽,居右,武官朝服绣着走兽,居左。

他们各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汗水洇湿了朝服下的脊背。

嘉定帝坐在龙位上,垂眼便能睥睨文武百官,此时他黑沉着一张脸,拿着奏折的手逐渐收紧。

半晌,龙位上的皇帝突然发作,猛的将奏折扔到了台阶下。

“砰。”

奏折滚到唐棠脚边,在他面前哗啦一声展开,满朝文武面皮一紧,大气都不敢喘的低着头。

唐棠身穿一品大员朝服,手持玉笏立在百官前面,他淡然垂下了眼眸,奏折上的字引入眼帘。

南方大雪,压垮村庄。城中薪食俱尽,民冻饿死者日以千数,厚雪之下白骨累累。臣上奏天听,却杳无音信,万般无奈,只好再次上奏。

他眼皮微微一跳。

嘉定帝气的手抖,他隔着冕上垂下的冕旒看着下面的臣子们,冷笑连连:“好,好啊!南方雪灾之际,朕叫钦差带去了钱粮,可如今你们谁能告诉朕,朕的钱粮都用在哪了!这余州知府送上的奏折,为何一个月都没送到朕手中!”

他啪地一拍龙椅扶手,百官下饺子似的扑通跪下。嘉定帝站在龙椅前,一双包含怒火的眼睛冷森森的看向左右丞相,停留在他们身上许久,才重新落在下面:

“右丞蔡修远,左丞于德义,都给朕滚出来!”

正二品官员里出来两个中年人,扑通一声跪下去,皆是冷汗淋漓。

左丞右丞,是左右丞相的副手,不只是他们冷汗淋漓,左丞相也脸上都是汗了。

蔡修远先冷静下来,叩头,与陛下说明:“启禀陛下,余州往南一代的奏折,向来是左丞负责。大雪之事,臣确实不知。”

左丞于德义面上都是汗,他对嘉定帝叩头,汗水从鼻尖砸在地上,强忍着颤抖的音线。

“陛下明鉴,那余州来的奏折,的确……的确没到臣桌上。”

嘉定帝一看左丞这样,心中怒火越来越冰冷,他隔着冕旒看向左相,还未等思索是不是他做的,就听外头传来急报,大太监下去一听,连忙急步走到嘉定帝面前,与他耳语了几句,嘉定帝顿时脸色骤变,猛然看向左丞相。

左丞相腿已经发抖了。

唐棠立在文官前面,表面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心里却已经思索开。

干坤宫。

连皇后斜倚着美人榻上的金丝软枕,亲自给连嘉运剥着瓜子,盈盈美目满是愉悦,瞧着几位宫女手拿画像,一一从她眼前掠过。

她眉眼含着笑,温婉地说:“本宫觉得这王大人家的小姐身姿福满,面似银盘,倒是不错。”

连嘉运听到她的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压下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姑母说笑了,这王大人家的小姐,瞧着……比唐相都高壮,哪里配得上如玉公子呀。”

连皇后闻之,音色温柔:“娶妻娶贤,向来以丞相的品格,自然不会介意女子容貌。”

自然,皇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