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勾起个弧度。

他的世界是黑暗的,却不会是孤独的。

…………

柳逢白休假了,他的腿受伤,行动不便,暂时坐上了座椅,儒骓随和的老男人心态很好,还偏过头,弯着眸和唐棠说笑

一个瘸,一个失明。

瞧,我们多般配。

唐棠:“……”不想理他。

休假在家,柳逢白也没闲着,带着唐棠学习适应电脑上,视障人士的语音读屏系统。默默地当着唐棠的眼睛,为他一遍又一遍讲解,一遍又一遍的去描述。

有人帮忙,唐棠学习的效率变快了,也基本适应电脑读屏,黑暗迎来了黎明,最开始冷静下的茫然,变成如今坚不可摧的堡垒,每天忙忙碌碌,在新的知识海洋。

既然好不了,那就去适应它。

而他的衣食住行,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柳逢白一点一点侵占,等蓦然间清醒,也已经逃不掉了。

男人对他的掌控欲,在这一瞬间,犹如野兽,终于露出了獠牙,可却又害怕尖锐划伤了他,只好在一些小事上,委屈的发泄着……

所以,唐棠并没觉得喘不过气,反而好笑中带来的,是一丝双目失明后,察觉到的安全感。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直是被保护着的,就像那只眼盲的小鹿,有朝一日终于回头,嗅到一直在默默跟着他,保护着他的狐狸味道。

…………

夜里,凌晨两点。

书房的灯依旧亮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唐棠半梦半醒,发现旁边的男人不在,便下床来寻找,他已经很熟悉柳家的结构,穿着一身保暖的棉质睡衣,踏着柔软的拖鞋,也没拿导盲杖,一步一步……在路过有人说话的书房时身形停顿,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见符哲的声音。

“二爷,您说您这是何苦?”符哲茂打个哈欠:“小腿受伤,我也可以推轮椅,带您去公司,或者早点把文件带回家处理,哪儿就用凌晨两点,熬夜处理文件。”

书房暖黄色的灯光下,柳逢白鼻梁处,金丝眼镜闪过一丝光亮,他签好字把文件合上,语气不紧不慢:“早点我没时间。”

符哲茂困得要命,没发现二爷想要秀的心,随口接了一句:“集团旗下茶庄的品茶会不是昨天开完了?也没什么大型活……”

柳逢白闻言抬头,金丝眼镜架在鼻梁,拿着钢笔的手轻轻一推,唇角勾起一抹笑:“和集团无关,白天……我还要陪小朋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