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并没说错,戏子怜人始终上不了台面,就算他是什么名角儿大家,也抵挡不了本身就是个唱曲的事实,而且听说那位白老板还是个男旦?”丁嘉熙目中尽是嘲讽之色:“顶天立地的男儿身,做什么扮女人以色待人的事?”

“…………”

他温和声音说出的话让这场喧嚣的争吵彻底停止,长衫男人扬眉吐气的抬起下巴,跟他们一样自视清高的人也觉得没什么错,那些戏曲迷和有教养的学生文豪见了鬼似的看向丁嘉熙。

丁嘉熙在文学圈的形象都是温和,端庄,甚至识理的公子模样,如今真实嘴脸一露出来,形象崩塌,让莫名而来的人都很不适。

“熙君,你……你刚刚说什么?”女生满脸懵逼,提高音量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你认同他!”

“我的天,你是疯了吗?什么叫扮女人做以色待人的事儿?”女生心里堵得慌,质问的语气越来越不好:“你是觉得男人就是顶天立地,女人就只配以色待人是吗?”

丁嘉熙受直白buff影响,微微蹙着眉,语气高傲的很:“当然,女人就应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

女学生眼眶通红,指着丁嘉熙的手都在抖,其他文豪和学生看向丁嘉熙的眼神怪异,只有跟他一样自视清高的男人很是认同丁嘉熙的话。

长衫男人得意洋洋:“还是熙君见解深那,跟戏子一流为伍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什么名角儿大家,古时候也不过娼妓一流罢了。”

另外一个尖酸刻薄的男人也跟着附和:“对,特别是这以前的男旦啊……”他露出一个都懂的笑容,“可是不少仕宦商贾所狎的对象。”

唐棠:“…………”他低头瞅了瞅猫苗苗项圈上的金铃铛,古怪的抬头看向人群里沾沾喜气的三人。

心想你们可真会说话啊。

活着不好吗?

几个戏曲迷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素质好的文豪也皱着眉,很不赞同。

眼看就差临门一脚,唐棠悠悠地揣着猫过去,怯懦的挑拨:“哥……你这么说是不对的,我……”

他还没说完话,便被丁嘉熙厌恶的打断:“你闭嘴。”

唐棠缩了缩脖子。

“你真以为我有多喜欢你?蠢货,”丁嘉熙没了半点儿熙君的端庄,恶毒的仿佛变了一个人,阴测测的说道:“你还真是顽强……我都把你养废成这样了,你还能从烂泥里爬起来。呵,也罢,等你母亲的遗产被我弄到手,我也该处理你了,等着瞧吧,这辈子我一定会过的比你好一万倍”

几个大学生倒吸一口气,看向丁嘉熙的目光逐渐透露出陌生,他们深深觉得自己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一脸狠毒的人,就连长衫男人的笑意都僵在了脸上,忙的拉住他的袖子低声。

“你说什么呢,有什么事儿不备着点人?怎么能当面说!”

丁嘉熙被拉着袖子拽回去,身体跟着往后栽了一下,站稳后很不以为意的看了他一眼。

唐棠脸色白的让人心疼,他胆怯的退后两步,漂亮的杏眼噙着水雾,却抿着唇不敢让眼泪流下来。

惹人疼极了。

女学生直接冷哼一声,深深地看了丁嘉熙一眼:“没想到名扬北平的熙君是这么一个不仁不义之辈。行,算我瞎了眼,以后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且走且看吧!”

她拂袖离去,那几个学生也撂下几句话,跟着走了。

熙熙攘攘的丁家散去不少人,其中一个文豪走的时候,还特意问唐棠要不要去他府上做客,免得在这吃人的狼窝出了什么事儿。

唐棠可就盼着出事儿呢,他怯怯的看了丁嘉熙一眼,摇头拒绝了那位先生的好意后道了谢。

不,他不去,他还没表演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