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答她的,是猛然覆下的吻。

梁靖森含住她的唇舌,攫取她齿间所有气息,惹得她瞬间憋红了脸,抓在她肩上的指骨绷得细白,齿间逼出娇怯的低吟。但没有得到男人的怜惜,他吻得又深又重,像是遇见美味食物的猛兽,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

裴玉被他亲得身子发软,揪扯他衣服的手不知不觉抱上他脖子,借着发酵的酒意,慢慢回吻。他们的脾气不算合适,但对彼此身体的需求,无法用言语表达,一旦靠近就会激生失控的喜欢。

离开酒吧的时候,裴玉还有意识,她被梁靖森搂着腰,坐进了出租车里。两人都在后排,她靠着他的肩膀,手环着他的腰,醉意上涌,嘟嘟哝哝地在他耳边要说什么,最后连成句的话都组合不成。

没有洗澡,他看起来迫不及待,把她压在床上,解她的衣服。

梁靖森的房间她好久没来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她买的花瓶放在了床头柜上,插着她之前买过一次的芍药花,新鲜又粉嫩。

激烈时,裴玉感觉头顶的灯都在摇晃,花瓶里的水也被撞得泠泠响,那种分不清现实和幻境的酣畅,像大暑天,给她闷出满身的汗。

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花香,还有她齿间的酒气,这一次和他们的开始不一样,梁靖森滴酒未沾,完全清醒。

他若失控,就是他自己的过。

像飘在海上的小舟,无所依靠,沉浮不定,裴玉再睁眼,腰很酸,身子提不起力气。她转头,看到花瓶里的插花,花瓣层层叠叠,开得很漂亮。

还没意识到这是在谁家,她腰上就横来一条强硬的胳膊,整个人毫无抵抗之力地被他搂到怀里。梁靖森的体温很热,胸膛贴着她,让她惊慌地瑟缩,喉间溢出纤细的呜声。

肩头就落下他细密的吻。

他们很少有after care,梁靖森一度不屑这么做。裴玉曾经想要,也没用言语表达过。现在被他抱在怀里温存,她没有激动,倒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和好了?还是只是酒后乱性睡了一觉?”

她昨夜喝了不少,现在嗓音有点沙哑,更显情绪的消沉。

梁靖森从后面抱着她,声音刻意放轻:“我暑假不回香港,一直留在这陪你。”

他们吵架的关键,就是他上次五一的时间计划没有顺她的意,他知道,所以这次会弥补。

但裴玉听着并不顺耳,她现在最难做到的就是隐忍,所以有话直说:“我每次生你气,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事,是你的态度。就算你五一非要回香港,但为什么回来后不来找我说和?”

她抱着吹雪走时,他竟然提出开车相送,而不是挽留。

由裴玉一句话,卧室陷入沉默,梁靖森没有解释。或许也是事到如今多说无用。

得不到想要的道歉,裴玉推开他圈在她腰间的手,就要起身找衣服。但身后的男人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再度搂上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用被子紧紧盖好。

“对不起。”

梁靖森和她道歉:“我的错。”

他并没为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圆话,也没虚伪地保证,只是应对这次让她伤心的事,诚心地给出态度。裴玉再清楚不过,让他低头,让他明明白白地道歉,太难了。

但她感受得到,他在一步步磨合性子的冷傲。

只是这个过程,她要跟着一起面对。

这是她当初的选择。

裴玉没说话,梁靖森支起身子,掰过她的脸对视。他从她脸上看到躲闪和烦倦,并不是早期那种满得眼里藏不住的爱意,瞬间,失落化作一根利刺,戳中他的心。

梁靖森掐着她两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