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梁靖森嘴角掀起一抹嘲弄：“别不可理喻。”

“你骂我？”

裴玉语气瞬间变委屈：“你就是在外面有人了。”

“……”

梁靖森抽出手：没时间陪你闹。”

冷了，淡了，没爱了。

裴玉想象中的自己应该弱柳扶风地跌坐在地，嘴里喃着捻酸的词句，说他负心汉，说他另结新欢。可那是电视剧里才有的画面，现实中，她不吵不闹，冲着他去换衣服的背影，冷嘁一声：“好好谈吧，祝你和她们长长久久。”

梁靖森背着身：“行，谢谢你。”

“……”

混蛋！

裴玉离开时，用力摔门，感觉整个结实的门框都跟着晃动。她置之不理，开车回家。

相比事实，梁靖森每次惹她生气不是真的做错什么事，而是态度。他总是散漫，看着对什么都没兴趣，哪怕他们睡过不止一次，她在他身上也感觉不到男人对女人的爱护和宠溺，他总是忽远忽近，那颗心清凌凌的，叫人摸不透。

裴玉这回是真的摆出分开的态度。

不给他发消息，不给他打视频，每天在家做课业，出去就和学姐学长聊即将到来的辩论赛，为了专业的事儿脚都不停转，晚饭经常不在家吃，到很晚才回来。孟知看到女儿每天这么忙，心中那些劝导都没机会开口，只能做好后勤工作，叫家里厨房多给她补补身体。

太瘦了，越来越瘦。

国庆假期很快结束，裴玉上学，被顺路回公司的裴润开车送到校门口。她没有行李，裴润就没下车，对她不放心地嘱咐：“想进步是好事，但也别把自己累到，按时吃饭，好好睡觉。”

裴玉嫌他烦，囫囵摆摆手：“你也是呢。”

兄妹俩在学校门口分开。

裴玉约了先回来的舍友们，一起到食堂吃午饭。京大的食堂在当地是出了名的，不论一期，还是后面的二期，就连新开的西餐厅，评价都不错，很受学生们青睐。她打算试试新开的窗口，在旁边找定位置。

好巧不巧，她饭买回来没多久，就遇见迎面走来的程嘉定。他像是专门为了找她而来，坐在她对面。

裴玉下意识看了眼还在买饭没回来的舍友们，见她们还要等一会儿，才没赶程嘉定起来，问道，“有事吗？”

程嘉定开门见山：“你和梁靖森分了？”

“……”

裴玉眼皮一跳：“他和你说的？”

程嘉定摇头，嘴角带笑：“他平时不聊八卦，是我自己猜的。”

被对方深深盯着，裴玉原本不想回答，还是点了下头：“应该是那个意思，我俩现在谁都不理谁，分手就是时间的问题。”

“为什么？”程嘉定问：“因为我和你说的那句话？”

闻言，裴玉点头，又摇头，最终似是而非地说道，“说不清，很复杂。”

见女人三缄其口的模样，程嘉定背往后靠，一双狭长的眸子审视般敛起，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当时是开玩笑的，因为他和我喜欢的女孩关系不错，我看着不爽，故意找他麻烦。”

“……”

裴玉绷紧的下颌颤了颤：“你……你有喜欢的人啦？”

程嘉定挑眉，没有正面回答。

见状，裴玉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男人，试探地问：“是谁啊？我认识吗？”

程嘉定没有要说的意思，指尖敲敲桌子：“我在说你和梁靖森的事。”

下一秒，裴玉像被抽光空气的气球，干瘪地坐在座位上，提不起精神，囫囵应付：“我俩吵架也不是只因为你那句话，很多细小的地方说不明白。而且我现在很忙，没时间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