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方叶心一边干饭一边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那人还是个低存在感……如果有办法避开摄像头，鬼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我联系过老莫了，也和他说了小姚身上的事。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只说会努力调查。”卢焕歌一筹莫展，“我总担心，那‘女鬼’是被我们研究搞出来的。如果是这样，那小姚变这样，和我们也脱不开关系……”

她抬眼认真看着卢焕歌：“在找到百分百解决问题的办法前，你最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回应她的，是卢焕歌一个沉重的点头。

*

其实方叶心是更建议把人送到局子里去的。但就他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说，这事明显不现实；另一方面，卢焕歌心里总还存着些微薄的希望，觉得他们或许可以把小姚身上那个“女鬼”驱逐掉，将一切恢复正常。

第一条是，下一站赶紧下车。

第二条是，无论如何，你不能死。

“……”

卢焕歌怔怔望着那两条消息，后背突然一阵发凉。

没有犹豫，她在地铁停下后立刻窜了出去。

她当时下车的站正好是大站，人流量极高。她几乎是被人群推出了车厢，好不容易才刚站定，一转头，正好看到另一堆人群正推搡着涌入车里。

车门关上的刹那，她看到了小姚的侧脸。

她不知道他看到自己没有，只知道地铁站内明明很冷，自己却已经汗流浃背。

而几乎就在地铁开走的瞬间，她手机又响起来。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莫望鑫的声音。

她这才知道，昨晚莫望鑫家被撬了。他所有存放资料的U盘硬盘全被人偷了，其中不仅有他们这段时间来的研究笔记，还有卢焕歌特意整理的，她所有认识的异能者的联系方式。

*

毫无疑问，那对于卢焕歌来说，又是一个新的节点。

从那之后，方叶心就没见她放下来过。

她不敢再住在亲戚家里，因为所谓的亲戚也就是个刚出来上班的表妹。方叶心曾邀请她来自己家住，她也不肯，说怕连累方叶心，干脆跑去找了个包食宿的新工作，住进了公司的多人宿舍里，每天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从不肯单独行动。

时间线回到现在，转眼已经快凌晨四点。

或许是被钟杳的信息撩动了思绪，方叶心一晚上没睡好。辗转反侧，索性直接坐起来，一个语音电话打给了卢焕歌。

令人意外的是，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方叶心微微挑眉。没记错的话，卢焕歌作息很好，睡得也早，而且睡眠很好，绝不会被轻易吵醒……

“快神经衰弱了吧。”她也不客气，张口就道，“关于那姓姚的变态，你到底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躲着吗？”

卢焕歌：“……”

“你稍等。我室友还在睡觉。”她轻声说着，挂掉了语音。片刻后发来消息：

【我也不知道。】

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聊天界面上方反复“正在输入中”的字样。不知过了过久，她却只发来两句话：

【我现在只希望能遇到个能倒转时空的同类，把我送回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方叶心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两句，饶是她和卢焕歌交情不错，都忍不住想要顺着网线爬过去抽人。

深吸口气，运指如飞：

【你知道的，我这人不论玩什么游戏，都喜欢钓鱼。

【所以如果是我，我会想办法让他自己犯罪，然后把他送到局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