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异常毛骨悚然的恐惧,大火焚烤的难受炙热中,紧绷的心脏却一股一股的发寒。

他看见郑濂站定在门后,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灯影里宽大厚重的菜刀泛着另一种冷光。

奇怪的是房门一直没有被敲响。

咔嚓咔

这个声音……裴宇蓦地瞪大了眼睛,热汗浸湿的头发都快一根根炸起来了。

他听过的,这声音曾在他隔壁房间响起过,很脆的啃噬咔嚓声中还有大口咀嚼的口水粘稠,按姜璃的说法,那是在吃人。

站在门后的郑濂也瞬间意识到,之所以没被敲响房门,是因为外面的女人拖了另一个人,在走廊上大快朵颐,骨头被嚼碎的脆响不断,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女人痛苦至极的惨叫。

被吃的人,还活着。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郑濂一指挑起了贴在门上的黄符,从门镜往外看去,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红光里格外阴间的木质走廊,视线里而是一片浓郁的黑色,空洞又阴冷的纯黑。

这游戏没法玩了!

这游戏没法玩了!

浓郁诡异的黑色渐渐充斥了郑濂的眼睛,直到一丝光亮乍然出现,他后退半步的脚却踩在了疑似青石板的地面上,刺眼的光在慢慢消散。

他看见了那座熟悉的大殿,空旷的山中佛寺只剩他一个活人,乌云沉压的天空下,地上散乱着人体内脏和滚落在血泊里的人头,锋利刀刃划的皮开肉绽,血骨森森的脸正朝着他。

是裴宇的脸。

瞳孔散开的眼睛还停留着死前的痛苦和绝望。

郑濂动了动脚,踩在还没完全凝固血液里的黑色皮靴发出了黏稠的声音,脚边二十厘米的地方还落着一截残肢,被血浸染的青白五指握的很紧,依稀能看见掌心里的半张黄符。

在他弯腰想捡起断手的时候,紧闭的佛殿大门从里面敲响了。

“郑濂!大佬!救我!!”

厚重的木门被敲的砰砰响,随之是姜璃哭着求救的声音,纸糊的木窗上一个又一个血手印出现

郑濂记得,是他把姜璃送进去的,现在她在里面有危险……他当即绕过裴宇的手和头,踩着血泊大步朝正殿走去,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推开了殿门。

“姜璃”

他的声音戛然顿住,这哪里是坐着邪神的佛殿,分明就是第二轮游戏时,村长家的那间灶房!因为他拉开门的动作太急,挂在上面的桃枝柳枝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