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那儿搓得破皮流血,久到女警忍不住上去打断她时,她低低开口:“…都怪她。”

“什么?”

“都怪她!”赵茵陈猛地抬头,笨重的黑框眼镜下,贫瘠的眼眸迸发出强烈的不甘和懊恨,“明明、明明只要比赛拿奖,我就可以拿到奖金,我就可以还给他,不再受他欺负,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洗得发白的校服下,清瘦的女生身体微微抖动,她哭了,哭这样的结果,哭自己的卑劣。

“她什么都有了啊,她根本不需要这个奖项,不需要钱,为什么要和我抢呢?”

黎鹦安静听完女警的讲述。

半晌,她敛下眸:“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过我。”

女警叹气:“和你没关系,是她没想开,没想到向老师或警察求助,这才……”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黎鹦轻轻“嗯”声,担忧地看着她:“姐姐,赵同学她会怎样呢,要、要坐牢吗,她那么可怜……”

这本来不是可以随便透露的,但黎鹦也算半个相关者,女警摇头:“不,当时救治得及时,受害人角膜烧伤,但没有失明,达不到量刑标准,而且他也有霸凌行为,我们和学校在争取和解,如果顺利的话,就会这么结束。”

这件事不会再和她有什么关系了。

日落的橙光下,黎鹦掀开凉薄的眼皮,轻轻点头:“好。”

几天前,操场西边的树林里,嘈杂的人声遥遥透过枝叶穿进来,清瘦的女生缩在废弃了的石凳边,抱紧自己的手臂。

裸露在外的手腕细弱,青紫的痕迹遍布。

现在几点了?她待在这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