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郎哀怨地瞪了她一眼,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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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

萧砚舟洗完澡发现妻子已经蜷成团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上榻,却被软乎乎的手掌按住脸颊。

“夫君饿不饿?”

温若水迷迷糊糊往他怀里钻,发间桂花油的味道甜丝丝的,

“小厨房还温着酒酿圆子...”

萧砚舟低头咬她鼻尖:“为夫现在只想吃...”

温若水困乏敷衍的仰头亲在他冒出胡茬的下巴上,

像给大型犬顺毛般摸了摸他后脑,

“明天我亲自送蟹黄包去宫里,保证让所有人都闻到香味。”

月光漏过海棠枝桠,在她笑涡里洒下细碎银辉。

萧砚舟突然觉得喉头发紧,

那些在军营里听过的荤话全涌到嘴边,

最后却只闷出一句:“...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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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酒楼外围飘着炊烟,

温若水踮着脚看婶子们往蒸笼里码包子时,肚里的小家伙突然踹了她一脚。

她“哎呀”轻呼,沾着面粉的手下意识护住微隆的肚子,杏眼里漾起水光,

“小坏蛋,跟你娘一样爱闹腾。”

“夫人快歇着!”

侍卫赵铁柱急得直搓手,

“将军说了,您要是再碰擀面杖,他就把城里所有柴火都劈成筷子!”

温若水摸着六个月的肚子叹气,

“夫君懂什么,我昨儿做梦还梦见小娃娃追着我喊娘亲要肉包子吃。”

说着自己先笑起来,杏眼弯成月牙,

“铺子今日的馅料可备足了?”

“您就安心养胎吧。”

春桃替她系好披风,“张婶子按您的方子调的馅,侍卫长亲自盯着蒸笼,错不了。”

温若水还是不放心的踮着脚往蒸笼里瞅,热气扑得她睫毛上都挂了水珠。

用银箸尖轻轻戳了戳笼里的小包子,面皮立刻回弹出圆润的弧度。

她满意地眯起眼,挑出十二个最精致的装进描金食盒,

每个不过拇指大小,褶子却捏了整整十八道。

“这'拇指包'定能让娘娘欢喜。”

温若水用帕子擦掉鼻尖的面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

“春桃快去取我新制的海棠山楂饮来,

娘娘最近正节食呢,这个最开胃...”

“夫人,您这包子怕是喂雀儿都嫌小呢。”

侍卫张铁柱挠着头,五大三粗的汉子捏着包子像捏着颗珍珠。

温若水噗嗤笑出声,腮边陷出两个小梨涡,

“脚夫大哥们干重活前吃大肉包容易胀气,

我这拇指包配豆浆,既顶饿又不伤胃。”

她说着往门外望,晨雾里已经有三两脚夫往这边张望,

“再说穷苦人家一文钱能买五个,比啃粗面馍馍强百倍是不是!”

张铁柱看着夫人用粉丝带扎的小揪揪随点头的动作晃啊晃,

心想将军真是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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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包子的马车已经停在侧门。

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